童稚之为什么在里头那么久才出来?他们俩到底有什么可聊的?沈北镜站在原地好奇得抓心挠肝的,可又拉不下面子去亲自开口问她。
现实也不容沈北镜纠结太久,营中还有好多事务等着他处理,待他处理完了,发觉天都已经快黑了。
这一段时间里,童稚之都没有再出现到他的视线中,让他还以为是又在岳鹏飞的营帐内,遂怒气冲冲地前去。
可到时发现并没有,问了门口的守卫也说没看到,那她会去哪呢?
沈北镜找了几个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她,在心中渐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时,却在童炎之的帐外,听到了他们兄妹俩说话的声音。
“哥,我想了很久,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回京送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师兄?
“这......”
“哥,拜托你了,你就想想办法嘛......”
里面是童稚之柔声央求童炎之的声音,沈北镜觉得他不能再站在这里继续听下去了。
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掐死童稚之的。
她竟在为她师兄求情?为一个死犯求情?难道在她的心里,岳鹏飞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她都可以无视是非黑白,还有可能被将士们反对和责骂的风险?
他倒要看看,一个死犯,她童稚之能有什么办法救回他!
沈北镜生气地回到了帐房,他在等,等童稚之去求他,或者是童炎之会去跟他求情。
可是都没有,一整个晚上,他们兄妹俩都没见到人影。
第二天,沈北镜早早就安排士兵加强看守俘虏,对岳鹏飞的押送队伍更是做得滴水不漏。
于公于私,沈北镜都不想放过岳鹏飞。
沈北镜从昨天开始就拉着脸,一副好像哪哪都看不爽的模样,别说童炎之几人,就连童稚之也不敢上前招惹他。
她就躲在哥哥身后,时不时跟方白他们说说笑笑,愣是没上前去打扰沈北镜。
沈北镜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听着童稚之在后头发出的欢笑声,心中更是有一把无名火在燃烧。
就快要到达京城了,如若童稚之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的话,那岳鹏飞要想活着走出这个城门,估计就是不可能的了。
“七...七王爷,你等等。”童稚之突然在后头喊着。
果然,果然如此!她真的会为了岳鹏飞来求他?
沈北镜放慢了马速,等待着她从后头追上来,他问:“怎么了?”
“那个,我想先回家,就不一同去宫里了。”
“嗯?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啊。”
“好,那等会进城我安排一小将送你回家。”
童稚之听着连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啦,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见状沈北镜也不坚持,两人无言,就在快要进城时,他问:“你真的没有其他事了?”
嗯?童稚之不解地看着沈北镜,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
她努力地想了一下后,摇摇头问:“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沈北镜深深地看着童稚之,发觉她还是不打算开口,现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就好像昨天自己在帐外是幻听了一样。
他张口又闭,最终叹了口气说:“没有,回去好好休息吧。”
怎么感觉沈北镜怪怪的?像是有话要跟她说又不说,真是吊足了胃口又不满足人家。
算了,童稚之感觉有些疲累,也不想猜他的心思了,对着他点了点头后就率先掉队,往家的方向去了。
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沈北镜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回头看了下看守得牢牢的岳鹏飞,心里想着:稚儿,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了。
第31章 对立
童稚之回到家中,收拾好行李之后,就到大厅去拜见双亲。
可刚到大厅时,就见爹娘二人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且气氛低沉,有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第一次见到二老沉下脸来的童稚之感到有些胆怯,她小心翼翼地上前福身说:“爹,娘,女儿回来了。”
“跪下!”童父喝到。
童稚之身子一抖,她顺从地跪在了地上,身姿笔挺,静等发话。
童母见状扯了扯夫君的手说:“稚儿才刚回来,你好歹也得让孩子先歇歇呀。”
“你心疼她,她可何曾心疼过我们?身为一个姑娘家,竟敢只身前往边疆战场,只留家书一封,还让人转达而已!
你说,她心疼过我们吗?”
童稚之听着只是低头做柔顺状,原来是因为这事,那她没有任何反驳,身为子女,这事她确实做得不妥当。
只是早些年在山上自由自在惯了,师傅见她也长大了,并不会对她管束太多,所以在决定做这件事时,她并没有做到周全的考虑。
童父见着女儿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忏悔,便问:“你可知道错了?”
“回爹爹,身为儿女,做此事决定太过于草率,没有经过二老的同意,女儿知错,让爹娘担心了。”
“啪!”童父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他提高了语调说:“我说的是这件事吗?你现是在跟我装傻?
你自己说说,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像你一样跨马上战场,与一群男子吃喝拉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