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却仅仅因为淋了那一点雨便发起了高烧,真是精细米面吃得多了,将身子都养得娇气起来。
如今王府里的事情,她和萧烨的关系,和李氏的关系都已经僵到不能再僵,她竟觉得病这一场,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反倒是一种解脱。
她仓促撤出了在调查商铺上的合作,倒是惊动了魏仲平。
他来信好几封,询问她是否遇到了急难,是否需要他帮忙。姚念在病榻上,都让予墨客套的回信,婉拒了。
可能真有再也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向魏仲平求援。但至少现在不行。
更何况,她病着的这几天,有的人白日不得机会接近,到了夜里便恬不知耻的用起采花大盗的路数——钻窗户。
他们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缓和,但他却能抓准时机,在她发烧畏寒到瑟瑟发抖的无助时候趁虚而入。
抱着,暖着,她倒是受用着。
然而最后他总是要问。
“你还忍心让我去和李清露有肌肤之亲吗?”
呵,她是发烧迷糊,可还没烧成傻子呢,所以回答永远都是:“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在医院码字也并没有效率(⊙…⊙)
第63章 勾引
到了四月中旬, 宫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或亲眼见过,碧樉宫里那个疯癫又毁容了的姚美人。
明明才入宫不到半年, 便已经成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真是令人唏嘘。
同时, 萧佑桀狂放暴戾,凶狠残忍的性情又一次被坐实。
按照礼法规矩,皇子成年后皆要被分封到各自的封地,以国名为亲王封号。唯有像康王、宁王这样的勋贵后裔,世袭罔替,以开国时先祖所封为封号,世代居住在京城各王府。
这么多年来, 琼妃一直宠冠后宫,正因皇帝与琼妃皆溺爱这唯一的儿子,故而才让他虽已加冠却仍未出宫就藩。
近几年来, 眼看着这孩子虽在功课上聪慧至极,可在品行上却日趋走入邪道, 皇帝亦时常扼腕叹气。
到了如今, 太子亦是十分不满。向来只有一国储君才能居住在东宫, 萧佑桀一个庶皇子,常年久居宫中,接近权利中心, 实在是不合常理,也对自己不利。
趁这机会,太子一党不断向陛下参奏, 请求将这乖张的皇子尽快封府出宫居住。
琼妃却在宫中哭泣不止,求陛下不要将她唯一的孩子送离京城。
无奈之下,皇帝终于下旨,将于五月初册立皇三子为江王,着礼部、工部准备,将京城华阳门外的皇家故园改建为江王府,江王应于今年重阳前般至王府居住。
既封了封地,又能继续住在京城,可见三皇子在皇帝心中,到底是特殊的。
虽则只得了个折中的结果,太子一党好歹也被安抚,就此对这放浪形骸的江王放松警惕。
在别人看来是尘埃落定,但在萧佑桀看来,他的大计已经蓄势待发。如此紧迫的时候,他没心情再将时间浪费在折磨一个无关紧要的贱人身上了。
于是姚婷便被毫不留情的拖上了正殿。此时的她已经跪都跪不稳了。她侧脸上的伤口没有好好的被处理过,随着天气渐渐炎热,开始肿痛化脓,丑陋不堪。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损伤,只是高烧已经烧糊了她的头脑,连带四肢亦绵软无力。
萧佑桀鹰目锐利,盯着她许久,却也想不起此女的名姓,便直接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若你答上来,即刻放你出宫。若你答不上……”
“殿下……殿下……”她的思绪早已混乱不堪,哪还有力气回答问题。绝望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捏着一把破锣般的嗓子呻吟。
萧佑桀微微皱眉,沉吟许久,自嘲般的笑了。
罢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那杨予墨身在何处?又何必再为难一个已经几近痴傻的女人?
“算了,搬家总要收拾些没用的东西出来,干脆直接把她送去冷宫,让她自生自灭吧。”
两个婢女上前拖拽,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姚婷被挣扎着拖得渐行渐远,终究那惨叫还是消失在了宫闱尽头。
“你,可都瞧清楚了?”
冬韵一个踉跄,从屏风后滚了出来,瑟瑟发抖着。“奴婢、奴婢知错,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你何错之有?”
“奴婢不该偷偷窥探殿下的寝宫,不该和宫外人私下通信……”
萧佑桀缓缓起身,嘴角微微翘起,“我还什么都没说,你这便都招了,真是……无趣。”
冬韵生怕自己也因萧佑桀一个“无趣”,被打发去那疯人院般的冷宫,匍匐哭泣向前抱住了萧烨的一个靴筒。
“王爷……殿下……奴婢、奴婢身不由己,奴婢也不想的啊……”
“出宫去罢。”萧佑桀嫌恶的将她踹开,语气却是柔和得比方才阴冷时更加害怕。
“殿下?”冬韵不解的抬头。
“出宫去,去告诉你的主子,本王成全他的念想,他明白该怎么做。”
四月廿八日,李夫人乘马车离开康王府,出城。
其实娘家就在京郊,她完全可以一日来回,但借住几日,为的是成全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