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就是替您高兴。”
“行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这事不准跟我爸说，知道吗？”
“肯定的，我是你这边的。”
***
半夜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的小王上了车准备回家，电话这时响了，居然是莫诚的爸爸，莫不凡。
“老板，要去什么地方，我马上开车过去接您。”小王立即进入工作模式。
“不用，我听说你去接莫诚了？他现在在哪儿，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小王心道您自己的儿子自己问不就好了，干嘛问我啊，于是道：“他已经下车了，我不知道的。”
“小王！你是谁的司机？”
“您的。”小王立刻回答。
“那就说实话，除非你不想要工资了。”
小王内心挣扎了一会，向金钱屈服了。“少爷他，刚从火车站出来，本来要回去的，但是他的朋友太困了，于是就直接来了酒店。”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
莫不凡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开了两个房间，是两个房间。”小王强调。
莫不凡关注点却清奇，“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
小王心道自己都没看几眼，就相处了五分钟哪里知道，但不敢否认莫诚的品味，于是道：“漂亮，可漂亮了。少爷的眼啊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莫不凡在那头轻轻说：“怕不是个狐狸精。”然后是一个女声附和：“啊呀。”
“知道了，把酒店名字发过来，你回去吧。”莫不凡挂了电话，小王颤着手把地址发了过去，心说这事不赖他啊，都是老板逼的，夹缝中生存的打工仔不容易啊。
莫不凡拿着手机，对穿着卡通睡衣的老婆说道：“阿诚谈恋爱了，这可怎么办？”
莫妈妈被莫不凡从睡梦中叫起来，迷糊道：“那也挺好的，他都光棍多少年了。只是那个女孩子可不能是个只会勾引人的，那种不好的。”
“我就是说的这个啊。要不你明天问问那女孩子是谁，咱们得先看了才行。”
“要问你问，我不问的。他也不跟我说。”莫妈妈戴上眼罩，准备继续睡觉。“明天再说啊，他都那么大了，谈一两次错误的恋爱有什么关系，睡了睡了。”
***
第二天，叶柔直接睡到八点，醒了以后跟妈妈打了个电话，知道妈妈在舅舅那里还不错，才放下心来。
酒店把早餐送到了房间里，叶柔心说这服务真周到，只是不知道这一晚上要花多少钱，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还欠着公司和朋友的七八万债务。
想想就心痛，一顿烦躁感升起，连早餐都是没滋没味的。
“起床了没？”莫诚给她发了信息。
“嗯。正在吃饭。”
“多吃点。我爸爸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好。”
吃过饭，叶柔就退了房间，本想打车回去，想想自己已经成了负数的余额，还是没能下手。
她转了两次公交车，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到了家。
陈薇薇给她开门的时候一阵吃惊，几天不见，叶柔已经瘦了一圈。
“快进来快进来。”陈薇薇去烧热水，给她冲了一杯燕麦，边关切的询问，“你这是，回家经历了什么啊，变成这样。”
叶柔只说了父母离婚的事情，欠债的事情没说。
陈薇薇表示理解，她的父母也分开过，重组家庭的她对不幸福的家表示很排斥。虽然现在的家让她有一种外人的感觉，但实话说来，继父和母亲的关系真的很好，她跟弟弟的关系也不错。
“安啦，我给你推荐一本书——《断舍离》，及时止损才是对的。”陈薇薇一本正经。
“谢谢，对了，那个手串有人买吗？”她现在很缺钱。
陈薇薇摇头，“出价的那些人太没底线了，一个劲压价，我就没答应。我妈说这手串最起码能卖到三万，你要是执意卖的话千万别把价格定太低。我让我妈收了也行。”
“我知道了，谢谢你。再看看吧。”毕竟是爷爷留下的东西，她还是再考虑考虑。
“咱俩还有啥说的，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哦对了，昨天房东来了，催我们交房租。”
叶柔看了看日期，已经三月十五了，四月20号他们的租房合同到期。
叶柔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而且最近三个月内她没有任何收入，实在是山穷水尽。
“我想想吧。”叶柔想不到还能从哪儿弄钱，手中握着燕麦粥，喝不下去。
都说钱是王八蛋，可是没有钱，她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事情跟君玉说了，憋了那么久，只有君玉是完全能倾吐心事的人了，因为他绝对不会说出去。
叶柔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陈薇薇，她对自己也很好，但是她不敢坦诚爸爸赌钱的事，怕她瞧不起她。
自己真是辜负了陈薇薇的信任。
君玉听完以后，长久无言，只有头顶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表示他还在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