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三四柱香的时间,两位掌镜司收了灵力,对着四族首领道:“无甚差异,甚好。”
鲛人族首领拱手还礼,又对着凌迦道:“还望君上再验一次,确保无虞!”
凌迦挑了挑眉:“不必了,早早收了兵,各自回去吧。本君实乃多年未见这般场面,容本君清净清净,可好!”
其余三人跪下附议,“君上还是再验一验吧,臣等惶恐!”
凌迦叹了口气,定定地望着他们,“本君非验不可?”
“有劳君上!”四人齐齐回道。
“罢了!”凌迦站起身来,手中霞光笼过四族秘宝,结合着信上心法,灵力在各个物间缠绕流转。
“柔姬——”只听朔冰一声惊呼,伸手揽过捂着胸口跌下去的银装女子,“你怎么了?”
“心法……”柔姬的话尚未说完,朔冰亦委顿下去。
凌迦匆忙回头,灵力收之不及,瞬间反噬到体内,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那上面有毒……”柔姬勉励道。
“你们……”凌迦回过神来,望着石桌上的四宝,“狼子野心……”
四族首领看着央麓海上一瞬间掀起巨浪狂澜,立时飞身退回陆地,扯开嘴角冷笑,“现在连着君上都不必顾忌了,他连海潮都控制不了了。”
“是故,尔等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四族首领随着声音转过头去,竟看见一个白袍箭袖的少年立在他们身后。
少年眉眼温和,笑意浅浅,正懒懒摇着一把扇子。
☆、避白袍4
“你……桑泽殿下……他怎么在这?”凫丽族首领大惊。
“他不是被关押在你部的“五月迷魂笼”里吗?雍鳞族首领对着鲛人族首领道。
“这……”
“我们中计了!”千龟族首领反应过来。
果然身后央麓海已恢复平静,黑衣墨发的神君踏浪而来。
“纵然半年多前,本君听了桑泽殿下的意思,假意关押他于这央麓海底,放了风声给你们。又让朔冰和柔姬示弱,只当无援兵相增。想着尔等若是被逼而反,那么你们反的当是桑泽殿下,与本君处并无矛盾。尔等自当来向本君表明心迹,以表忠心。可是,你们却做了什么?”
凌迦看着鲛人族首领,冷笑道:“真当本君的七海是摆设吗,央麓海海底乃七海最深处,岂容尔等这般容易进出。”
“你……可是明明那一战,央麓海折了三千余人,我部亦折了千余人,刀戟相接,碧海翻红,怎会有假?”
“以一比三的战绩,可是让您吹嘘了好久!”桑泽摇着扇子走上来,“你折了一千兵甲自是不假,只是央麓海护海的三千兵甲不过是本座给你化的一个幻境罢了。”
“那被我抓走的也不是你,是你幻化出来的?不对,明明我用司魂鉴验过你真身,绝不会有错!”
桑泽点点头,“司魂鉴当真是个宝贝,本座亦瞒不过去。只得随你走那么一遭。到底要是不去那一趟,则能知晓你们那般狠毒又周全的计划。”
鲛人族首领顿悟,朝着凌迦道:“怪不得君上此番三日后方给我们回信,原是结了桑泽殿下在验明真伪。”
凌迦冷冷道:“真伪本君自能辨别,再者你们请君入瓮,自然要拿出点真东西。只是桑泽殿下传来讯息,说尔等在那书信之上涂抹了一味好东西。本君常日炼丹,花时间寻了一方解药罢了。”
“不对,你明明被我关押在五月迷魂笼中,由其余三族良将轮番看守,你如何传的了讯息,又是如何出来的?”
桑泽收了扇子无语望天,只对着凌迦道:“如此头脑简单的四族,搞不懂你非要留着作甚。”转而又望着鲛人族首领笑道:“怎么,本座诓不了那司魂鉴,难道区区一个迷魂笼都出不来吗?至于那什么三族良将……”桑泽摇开扇子,懒得再说下去。手中却结了个珈,从鲛人族胸口处吸出了司魂鉴,“如此天道演化的宝贝,怎就落入尔等之手?本来还可以用来送送礼,只是到底染了太重的肮脏气息,留着也是占地方。”说话间,掌中灵力突现,瞬间震碎了司魂鉴。
“你……”莫说鲛人族首领,连着凌迦亦怔了怔。
“你竟然毁灭天道之物,你必遭天谴!”鲛人族首领怒吼着。
“本座遭不遭天谴,不劳你操心。你且先给自己操操心,想想今日会死在本座手中,还是凌迦神君手中。”桑泽抬眼望向凌迦,“你看,是你自己清理门户呢,还是本座再行司战之职?”
凌迦含着怒气,也不知是对那反叛的四族还是屡次违逆天道的桑泽,只拂袖道:“不劳你动手!”
“本君当日是真心想要说服桑泽殿下的,是故想拿了你们的书信递给殿下查阅。却不曾想你们竟然在这书信之上下毒。那毒倒是巧妙,竟另一半落于书信,一半牵在那四件至宝上……”凌迦想起片刻前四人再三坚持要他验明至宝,无非就是想他中其毒,不禁摇摇头,“念在尔等六分天下时多少有过功勋,你们自行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