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兰赫香卡摇了摇黎香卡的手，撒娇地唤了声。
“此事不许再提！”黎香卡甩开她的手，喝了口丫鬟方才为她倒的花茶，平复一下被女儿挑起的怒意。
“哈秋……”肖止儒忽然打了个喷嚏，感觉脊背一阵凉，他回头张望一圈，发现黎香卡此时正一脸怒气地瞪着他。难怪他方才打喷嚏，原来是香卡掌门在腹诽他。他摸了摸头，不记得自己哪里有得罪她啊？
第八章 鸡立鹤群也尴尬
“肖六公子。”方才一直在跟万俟勉聊应如姒情况的应如念忽然端着茶向肖止儒走过来。
“应掌门。”肖止儒与应如念互相举杯后，便开门见山道：“堂堂应掌门主动过来找我这个逸城肖氏吊车尾，不知所谓何事？”
“交个朋友。”应如念倒也干脆。
“今日宴席上的年轻才俊跟米一样多，在下何德何能脱颖而出，让应掌门如此青睐？”肖止儒还未从黎香卡对他的怒意中缓过神来，这边应如念又过来示好。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仪容，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气质。”应如念思索了下，答道。
“多谢应掌门让在下知道原来一个拖油瓶也是有气质的。”从肖止儒跟着肖少钦去敬茶开始，他就收获了满满的怠慢和忽视。因此，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顽皮捣蛋有多给肖家抹黑。就连肖家义子无伤，得到的赞许都比他这个亲儿子多一箩筐。毕竟能被肖少钦收作义子，铁定是仙法超群，才德双优之人。
“公子过谦了。虽然只是一次宴席，但回允从公子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少年，从无忧无虑到肩负使命的转变。”或许真的是因为肖止儒太矮了，因此应如念很容易就注意到他。鹤立鸡群容易被发现，鸡立鹤群也同样容易被关注。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混吃等死，哪有什么使命去肩负？”肖止儒笑了，他就想当安安心心当个米虫长大，然后去找永远说的差错扭正它，接着回到现代，结束这次时空之旅。
“不瞒公子，应氏一门作为北周最大的谍者世家，只要我们想得到的情报，几乎从未失手过，但对公子的了解却只有零星些许。之前不曾见过公子本人，因此并未在意，想着兴许公子真如情报所言只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可如今与公子这般面谈，直觉让回允不得不在意，公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是因为生为应家人天生敏锐的直觉，还是被肖止儒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应如念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个头也比自己小的少年尤为关注。总觉得，他身上有着惊天动地的秘密。
肖止儒消化了一下应如念所言，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应家就跟现代的私人情报所类似，可能还兼职居委会和新闻社。这个机构里有各种私家侦探，记者，新闻播报员，户籍档案统计员之类的工作人员。而他肖止儒身为仙灵第一世家肖氏最小的儿子，居然没什么资料在应家存档，因此应如念就亲自来采访他了。肖止儒看了眼她的穿着打扮，大致可以猜出此人处女座，并且还有强迫症。肖家这个空缺没有补上，她会觉得浑身难受。
“应掌门，在下冒昧猜下你的生辰，可是在八月？”肖止儒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话。
应如念闻言错愕了一下，随即答道：“八月初十。”
“果然！”肖止儒笑道，这应如念就是处女座的。
“公子为何问起回允的生辰？”应如念不解。
“没什么，只是觉得，应掌门应该是八月生之人，才会如此……嗯……严谨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完整自家的情报。如此爱岗敬业，真是我等的楷模榜样！”肖止儒在心里把严谨认真四个字改成了洁癖龟毛，但最后还是发自内心地对应如念竖起了大拇指。能操纵这么大的情报网，应如念的星座立一大功。
“应掌门，我真的没什么料可以爆给你，你的谍者是如何描述我的，就是我真实的情况。至于择鹤仙会，你也不必对我过多关注，反正我只是来见见世面的，没想拿多好的成绩。要是一不小心拿了个四等，岂不是浪费了你在我身上投注的精力吗？你说对吧！哈哈……”
肖止儒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人群中退。被人寄以厚望的感觉并不好，何况还是应如念这种新闻工作者，被她盯上话，不论优劣，在仙灵界的知名度就会大大提升，跟肖止儒想做个小透明的初衷相违背。
“祝公子取得佳绩，不辱家门。”应如念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厉害啊，仙灵界人称冷月仙子的应掌门居然主动跟你聊了这么久？”无伤递给肖止儒一个去了皮的雪花梨，给他润润嗓子，他这一晚上说了不少话。
“师兄，我今晚明白了一个道理。”肖止儒咬了一大口清甜的雪花梨，边嚼边说。
“嗯？”无伤等他下文。
“想要不被人注意，最好的办法不是尽可能显得自己多么无能，而是要做到平庸。鹤立鸡群不行，鸡藏鹤群也不行，都会别人揪出来！你看，今日宴席上优秀的世家子弟那么多，他们都是鹤啊！我这只没什么建树的小鸡崽儿就被人应掌门一眼瞥见，当做来日书写逆袭传奇，化身凤凰的雏鸟了！可我真的只是一只不想变凤凰的小鸡崽儿而已啊！”肖止儒平日不爱读书，这打的比方也是别具备他的风格，通俗易懂还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