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寒衣有些诧异:“你……”
“不然怎么叫金屋藏娇嘛!”映裳轻轻的摸摸桌上低头喝奶的小肚兜,小肚兜挥起粉嫩嫩的爪子抓了映裳几下。映裳挠挠它的小肚子,小肚兜嘤咛一声,猛的一滚,溅了一片的奶。
映裳咯咯的笑,寒衣静静的看着她,映裳抱起小肚兜,看向寒衣:“你怎么了,吃饭啊?”
寒衣很想问她,到底开不开心,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问她,叹口气,握住映裳油乎乎的爪子。
“映裳,战事停了,我们回桃花乡好不好?”
“好啊,”映裳眼睛亮了起来,寒衣不敢直视:“我早就想回去了!我要当土地婆!买个几百亩田,盖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院子里面种一片桃花树!养几百只鸡鸭,好不好?”
“好,”寒衣捏紧她的手:“那时候,你就安安心心当地主婆。”摸到映裳一手的油,寒衣皱眉,映裳不怀好意的把手往她袖子他摸,把他洁白的袖子蹭的惨不忍睹,寒衣一笑,拉过映裳的油爪子,细细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动作温柔,好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他一温柔认真,映裳却感觉脸上烧红,想收手,但是寒衣不让她动弹,映裳不好意思开口:“算了,你袖子……糟蹋了!”
“没事,”寒衣低头擦拭:“油乎乎,拿筷子滑,等会还要吃饭呢。”
“哦。”
“擦好了,”寒衣松开手,笑笑:“这袖子也是尽其所用了。”
“难洗啊,”映裳担忧开口:“别不把衣服当衣服!这好好的杭州绸布!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很显然,她已经忘记了是谁先开始糟蹋的。
寒衣看她一眼,并不拆穿,只是淡淡开口:“没事,衣服带回去给九环。”
映裳放了心,九环是一个神奇的小太监,明明是个男人,做事情比女子还要细,洗衣做饭样样在行,伺候起人来面面俱到,简直是居家必备。什么难洗的东西到他手里,他几下摆弄,马上就干干净净。
问起他怎么会这么多,九环只是笑,说他伺候人伺候惯了。
映裳知道他是左赫卿的仆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他们的前尘往事,映裳也不愿意多问,毕竟九环看上去再傻再呆,当伤疤被揭开,也会疼。
吃完饭,寒衣离开了,映裳一个人闲着无聊,到梳妆台前瞎捯饬,寒衣细心的准备了胭脂水粉,什么粉儿膏儿一应俱全,首饰头饰满箱子,映裳满意的挑来挑去,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起来,她在家乡,没必要化妆,在宫里,只能画素雅的宮妆。
调好胭脂,蘸好花露,映裳开始造作了,涂涂抹抹了半天,满意的看着镜子笑了,换了个带跷的小鞋子,悠悠晃晃的走出门去。
寒衣正在书房和九环谈话,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浓浓的香粉味先入了房,寒衣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司公大人……”一声柔媚的滴出水来的声音钻入二人耳里,只勾人心弦。
吱呀一声,门开了,寒衣和九环同时愣住,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立在门外,红衣鲜艳,艳不过她面上胭脂,泪痣动人,眉纹生艳,眼角勾起,衬的她惊心动魄的艳。
红衣女子踩着小跷,走来一颤一颤,可怜楚腰一握,给寒衣续了茶,不忘给九环拋了个媚眼,红衣女子笑着离开了。
九环红了脸,后知后觉的看向寒衣,有些谴责的开口:“司公!”
司公缓缓回神,不自觉的大饮了一口清茶:“怎么了。”
九环咳嗽两声,义正言辞开口:“司公,人家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映裳姑姑能走了几天,你就这样!”说着眼圈一红:“姑姑连尸骨都不全,可怜就葬了荒郊野外,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金屋藏娇!”
寒衣:“……”
这个锅,他不得不背,莫得办法。
映裳在门外,听到九环哭哭啼啼的骂了司公一顿,心情大爽,遂掐着小腰踩着小金莲一步一步扭捏回房。
晚上,映裳就后悔了,后悔的不得了,哭都不管用。
累到不行后,映裳无力的趴着寒衣身上,泪汪汪的看着寒衣,哪里还有白天矫揉造作的得意。
轻轻擦去映裳额头的汗水和眼泪,寒衣看着她眉间的胭脂桃花,在水盈盈的眸光里,潋滟生香,不由得暗了几分眼神。
“明天,还在人前这么打扮吗?”
映裳含泪摇头,她错了她有罪她忏悔:“我又不知道九环在你那里!下次我……”映裳一咬牙:“我再也不化那样的妆了你你你……你别弄了!”
寒衣抬头,眼神温柔:“为什么不化了?我…很喜欢啊……”说着,又覆上映裳眉间那朵胭脂桃花。
映裳:“……”
“明晚上,继续这样化……好不好?”寒衣在映裳耳边昵咛,款款柔情直酥了人心,诱惑着人答应他。
答应个毛线球!映裳把被子一蒙,狠狠的蹬他一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