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她三年来的辛苦付出不就都白费了。
她不就是靠着这脸勾引人嘛，那她给她划烂，看她还怎么用这脸勾引人。
她捏住小巧的手工刀，慢慢朝黎安靠近。
她又激动又害怕，紧紧握住小刀的手都在颤抖，近了近了，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你在做什么？”
“啊！”穆茜浑身一抖，手里的刀差点没握住丟到黎安脸上。
意识到自己尖叫声音太大，她才喊出一口就忙用手捂住嘴，她惊恐的朝后看去，卫尧正提着饭，目光冷冽的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卫尧冷冷的看着她，他刚刚买饭回来就看到穆茜现在黎安面前，因为两人挨得近，穆茜几乎将黎安全部遮住了，他没看到穆茜手里的刀。
他推开穆茜，视线在黎安身上扫视一圈，她正睡得无知无觉，看起来是安全的，看完黎安他才放下心来，转身对着穆茜，视线落在她紧紧攥住的手上。
“把手打开，”他盯着穆茜，眼神并没有因为黎安看上去安全而带上温暖，依旧冷得吓人。
穆茜整个人都在抖，紧紧攥着手，心里是惊恐与愤怒，她紧紧攥着手，眼中带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卫尧，希望他放弃他的想法。
卫尧朝她走近一步，声音冷成一束，“把手打开。”
卫尧现在整个人就跟即将大开杀戮的地狱魔王一样，阴沉，狠戾，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穆茜情不自禁想到他以前的事迹，先前的勇气顿然一散，她往后后腿一步，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想拔腿就跑，然后被卫尧盯着就像被猛兽盯着猎物一样，她根本就跑不了，眼见着卫尧眉头皱起，朝她迈了过来，她一哆嗦，就将紧攥着的手松开，哆哆嗦嗦道，“没，什么都没有。”
卫尧停下脚步，看着她空空的手，确实什么都没有，他眉头微皱，看向她另外一只手，手里提着包，没有拿可疑东西的痕迹。
他不再看，转回身，准备把黎安叫醒回教室。
“黎安有喜欢的人，你知道的吧，她喜欢钟逸泽那样的男生。”
背后穆茜的声音传来，清清楚楚传到他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回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着穆茜。
穆茜掐了掐背在身后的手，努力绷直脊背，稳住面上的镇定，她很怕卫尧，但刚才看卫尧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投向她，心无旁骛的朝黎安过去，她忽然心里爆发出强烈的不平衡，脱口而出那句话，现在对着卫尧黑沉沉的目光，她努力仰着头，眼里是不屈的斗意。
卫尧看着穆茜，轻勾嘴唇，慢悠悠说道：“你嘴里的臭味熏到我了。”
穆茜身形一僵，脸色迅速苍白起来，这句话，这句话当年卫尧在打人前也说过，然后就是那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半死不活的进急救室。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会打女生，不敢相信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要打她，她以为，她看卫尧这么久没打人以为他不会打人了。
她僵硬着往后退，害怕得颤抖，“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打我，老师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怕？”卫尧看着她，这段时间消退的狠戾再次显露在脸上，阴沉得可怕。
“呜呜，”穆茜摇头，知道他什么都不怕，她彻底慌了，害怕得不可抑制，她不想被打，她怕痛，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卫尧，“对不起，我错了，尧哥，以后我再也敢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她狼狈摇头，这一刻什么校花的自矜全数不要了。
卫尧逼近她一步，在她彻底崩溃，瘫软跌在地上那一刻停下，“滚。”
穆茜准备号啕大哭的嘴一顿，怔怔地看着他，等明白他说的什么，手脚麻利从地上爬起来，飞快朝外跑。
卫尧一手插兜，望着穆茜显示的方向，眉头紧拧，想了想，摸出手机，给王哲发短信：你去查一下穆茜，详细点。
处理完这件事他才走回去，黎安竟然还在睡觉，一无知觉，睡得这么熟他都怀疑是穆茜给黎安吃了什么安眠药。
“黎安？”他伸手轻拍黎安脸颊，黎安嘟了嘟嘴，头微动，眼睛却还是闭着的，还直接两手一把抱住卫尧的手，枕在脸下继续睡。
卫尧：“……”他试着抽了一下，一动黎安就皱眉。
她这段时间因为要练舞，晚上都学到一两点，眼底下一片青黑，在她白嫩的脸上明显得像抹了两道锅烟灰，再加上她现在身形瘦小，看起来像初生的小猫一样，卫尧一下子就舍不得再叫醒她了。
幸好饭盒是保温盒，她睡醒再吃一样。
四月的正午阳光微煦，若有人走进这间教室就会发现在角落里坐着两个人，一人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一人低着头，在一份卷子上用红笔批改，另一只手还被人当枕头枕着，直到手臂僵硬也没动。
黎安这一觉睡得很饱，醒过来的时候有种考完高考的感觉。
她模模糊糊的抬头，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脑袋上熟悉的暴栗。
“卫尧？我们这是在哪？”她挠挠头，脑袋还有点迟钝。
“在舞室，”卫尧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把饭盒放她面前，“吃吧，快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