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凉凉的，黎安的唇贴着他的脖子，还能感受到大动脉在唇下的跳动。
黎安：……
啊啊啊啊！死变态！！！！
卫尧几乎是在黎安心里大吼的同时就听到这句气压山河的吼声，距离近得仿佛就在他耳朵里喊，让他条件反射放下黎安。
他侧着头，揉揉自己发痛的耳朵，黎安刚好趁这个空隙跳出他的怀抱，一鼓作气，红通着脸冲回教室。
回到教室她就把书立起来遮住自己，隔开教室里密密麻麻的视线，呼呼散着热气。
她用手扇了扇脸，脸上还是很热，她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了，反而有种把卫尧打趴下的感觉。
卫尧发神经啦，本来突然亲住就很让人不好意思了，他竟然还故意按着她又亲了一下！
这就是渣男！不喜欢还撩她。
越想越气，在脑海里勾勒怎么暴打卫尧。
然而这节课卫尧一直没回来，直到第一节课要下课了他才插着兜，施施然走进教室，一进教室目光就紧紧锁在黎安身上，在坐位上坐下都没转回视线。
黎安绷着脸，就算发现了那视线也没回头。
卫尧一手托腮，两眼微眯，看着黎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许久，他扯下一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
黎安虽然没有理卫尧，但眼角余光还是一直关注他的。
此时见他写东西，她好奇地侧了侧头，然后就看到卫尧把写好的纸递给她。
黎安没抵住好奇心，接过一看，纸上赫然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再亲我一下？
黎安脸爆红，还没来得及反应，卫尧又递过一张纸：要不我亲你？
黎安脸再红，提笔飞快在纸上勾勾画画，然后捏成一团扔给卫尧。
卫尧打开纸团，挑眉，只见纸上栩栩如生地画着一个正面对着他的火柴人，而此刻，火柴人正保持着朝他丢东西的动作。
那被丢的东西，一圈盘了一圈，成圆锥型，软软的，画着代表臭味的三条曲线，黎安还用橙色的笔涂了涂。
卫尧：……
第66章
卫尧看着那坨形似软黄金的东西无语凝噎，还别说，黎安画得还挺立体形象的。
那柴火人对着他扔软黄金这一系列动作的立体感都体现出来了，是个三维图，不是二维的。
然而这也改变不了黎安朝他扔了坨屎的事实。
他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觉得黎安可能误会他的意思了。
他再次一本正经，抱着研究的心态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只是想让你亲我一下，或者我亲你也一样。
这次黎安很快就回了，卫尧一看，怒气冲冲的“滚”字赫然在目。
好吧，卫尧也发现了，自己说的那句话可不就是占便宜的意思。
他曲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脑袋在飞速运转。
他确定他刚才听到的确实是黎安的心声，他在心里捋了下发展历程。
他听到的黎安的心声从最开始的电子女音，到粗犷的男鬼音，到黎安的声音，听到的媒介在此前都是黎安的日记，如果说以前是声音在升级，那现在是不是是传声音的媒介在升级？以前是日记，现在是身体接触？
刚刚是黎安亲了他一下他就听到了，所以能听到黎安心声的方法是不是黎安亲他？不知道他亲黎安行不行。
不过黎安现在并不想亲他，他也没办法不顾黎安意愿强亲他，他遗憾地放下手，不过他转念一想，偷偷亲可能能行。
卫尧并不是想趁机占黎安便宜，只是他总要弄清楚这声音的触发机制。
所以接下来的一天黎安都觉得卫尧奇怪得不得了，像买肉的客户在评估每一块肉的价值一样，不是盯着她的手看，就是脖子和脸。
看到手、胳膊什么的时候还看不上般摇摇头，看到脖子和脸就勉强能看上的点点头。
黎安：……
因为卫尧的智障行为黎安今天一直躲着卫尧，卫尧也不急，姿态闲适地远远跟着她，他们俩相处的机会还多。
下午放学以后黎安还拉着王哲一起走，每次王哲想走到边上去就被黎安扯回来了。
车里后排，王哲坐在两人中间，感受着卫尧实质般宛如刀片的眼神，欲哭无泪。
黎安为什么偏要拉着他，以前两人一下学就跑都不等他，现在需要他了就叫他小甜甜了。
两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两人闹崩了？为什么？难道因为他？黎安终于发现他的内在美了？
他挺直脊梁，抹了抹头发，自信的扬起头，彻底遮住卫尧的视线。
卫尧：……
有些人还活着，其实他已经在别人心里死了几百遍了。
*
坐黎家的车到了黎家门口，知道黎安现在不想和他说话，卫尧识趣的带着王哲回自己的房子，刚好卫老爷子来了，作为小辈王哲应该去拜访。
见卫尧这么自觉，黎安就觉得别扭的心思突然顺了那么一顺，她甚至没有刻意躲开卫尧了，她保持着好心情入门，发现卫老爷子竟然在沙发上坐着，和黎爸爸相谈甚欢。
“安安回来了？”黎爸爸看到黎安，朝她招手，“小卫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卫尧和王哲回家去了，”黎安停下，向卫老爷子问好，“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