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摇了摇他的手臂软软求道:“再玩一会儿嘛,我……我拉你。”
任熠嗤笑,想了想往地上一蹲,伸出两只手给她,促狭地道:“那好,你拉吧。”
林度还真的抓住他的手,吭哧吭哧用力往后拽,力气不够,任熠被拉得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惯性作用之下,林度被他拉得一个趔趄,重重扑了过来。
这一把,抱了个满怀。
热气腾腾的小姑娘,软软的一团,扑在他怀里笑个不停。
不知为什么,任熠忽然就想起了“发面大馒头”和“杂粮小窝窝”的戏言来。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既不是白胖的大馒头,也不是粗糙的小窝窝,分明是精致的小奶糕,甜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林度扑腾着,半天才费力地从大师兄怀里爬起来,颤颤地站好,伸手要去拉他:“大师兄,起来啦。”
任熠面上的神情意味不明,看了看面前的小手,垂下眼冷淡地道:“你自己去玩会儿,我坐这儿休息一下。”
林度不明所以,弯着腰歪头去瞅他的表情,被任熠大手一抬,挡了回去:“去,我坐一会儿。”
林度扶了扶帽子:“那好吧,大师兄你别坐太久,冰上冷。”
林度一挪一滑地走开了,任熠轻轻松了口气,慢慢皱起了眉。
越来越多的人在湖面上玩闹,小孩子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混在一起简直是魔音灌耳,可这一刻,那些喧嚣却突然像被屏蔽了一般,任熠怔怔地发着呆,心里一阵冷,一阵暖,一时如溪水潺潺流过,一时如惊涛骇浪翻来覆去,竟有了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许久,任熠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站起身,习惯性地去追寻林度小小的身影。
一转眼,正巧看见林度被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鲁莽撞倒,登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跑了上前。
“大师兄……”林度穿得太厚,这么一摔倒是没啥感觉,就是爬起来太费劲儿,被任熠半托半抱的扶到了旁边。
“混蛋玩意儿!”任熠检查了她一番,见没受伤,面上愤愤地就要撸了袖子去找人,林度连忙将他拦住了。
“我没事的,大家都这么撞来撞去,一点也不疼!”林度笑眯眯地抱住他胳膊,转移话题道,“小羽师姐和二师兄呢?”
任熠哼了声,揉了揉她的膝盖:“管他们去……真的不疼?”
林度羞涩地笑,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低头道:“不疼,没嗑着膝盖,摔的是屁股……”
任熠手上动作一顿,猛地僵住了。
林度好奇地看他:“怎么了,大师兄?”
任熠跟被烫着似的,嗖地缩回了手。
“既然没什么事……”任熠别开头,清了清喉咙,板着脸,“那我们就走吧。”
林度愣了愣:“不玩了?”
任熠哼道:“玩什么玩,一身汗回头感冒了……你不看看现在,人多的都挤不下了,回头再把冰给压碎了。”
林度立马紧张兮兮地站起来:“那我们赶紧去找二师兄和师姐吧。”
两人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他们,景航玩疯了,羽绒服都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就穿着一件羊毛衫,还玩得满头大汗。
四个人收拾完便一起跑去了奶茶店,贺芊羽还买了糖葫芦,一人一串,没想到任熠竟然拒绝了。
“丫头的零嘴儿,我才不吃。”
景航立马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回给她:“多大的人了,我们这么大个儿举着糖葫芦多可笑啊,有失风度,不吃不吃。”
“你有个屁的风度!”贺芊羽翻了个白眼,“骚什么骚啊,不吃正好,我和嘟嘟一人两串。”
几人吃饱喝足,中午了才回到家。
“赶紧洗个澡,换了干净衣服。”任熠不放心,叮嘱道,“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林度乖乖点头,里头衬衣都汗湿了,穿身上也不舒服。
景航左右看看他们,突然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任熠皱眉看向他,景航挠了挠头,傻呵呵地道:“我觉着大师兄不像大师兄,倒像是嘟嘟的亲爹,操不完的心。”
任熠面色一僵,勃然大怒:“长兄如父,我就是爱操心怎么了,要不要我也管管你?”
说着,砰一声关了门。
景航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师兄这是吃错药了?”
贺芊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同样茫然的林度,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突然冷笑一声,讥讽道:“蠢货!”
景航:“……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等几个小的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任太太逮着他们又一人灌了一碗驱寒的药。
“可千万别感冒啊,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回头你们要是耽误了考试,过年都过不好。”
林度一听,心又悬了起来。
虽然有师兄师姐帮她辅导,但奈何基础太差,一边吃力地追赶课堂上的进度,一边还要努力补习以前落下的课程,成绩虽然有进步,但还远远不够,之前的小考就不怎么理想,在及格线上徘徊,愁得她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