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认知,邱秉文终是展颜,笑得好不开怀:“真不是梦?”
“不是梦!”牧铃君摇头,忍不住嘟囔道:“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这样总显得我好像负过你一般。”
她知晓他所有的不安都来源于对她的珍视,只是,他这样一遍遍地问着,总会叫她产生她曾深深伤害过他的错觉。
“你便是欺负本宫了。”邱秉文倒也没要脸皮,顺着杆子往上爬:“会醒过来的便是梦,你若说这一切不是梦,你得同本宫保证,日后不管发生些什么,你都不能将本宫推给别的女人。”
声落,房中静了下来。
牧铃君的目光微微偏开,很快被男子摆正面庞。
“铃君!”邱秉文蹙眉,神情有些生气:“只是让你不要将我推给别的女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无法答应吗?”
“还是说,你不会离开是假的,将我放入你心里是假的,就连床笫上的配合,都是迷惑本宫的把戏。”
眼看男子的脸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牧铃君没了办法,只得应承道:“我答应你便是!”
“只是口头上的答应不作数,你得立保证书。”邱秉文言罢,起身披上外袍。
牧铃君随之支起身子,便见男子执笔挥毫,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不一会,邱秉文去而复返,抓起女子的手印上朱砂泥,在宣纸上画押。
“哎……”
“好了!”邱秉文松手,吹干宣纸上的印记,满意道:“这下你就不能耍赖了。”
闻言,牧铃君抢过宣纸打眼一瞧,就见宣纸上书——我,威王侄女、太子妃牧铃君在此立誓,日后若将太子邱秉文推给别的女人,那么牧家上下老小皆是小狗。
后面落款处没有署名,却盖了她的手印。
“邱秉文!”牧铃君拔高音量,叫男子幼稚的举动气笑了:“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这人这般幼稚?”
明明是个清冷孤高满肚子坏水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来?
是了,一肚子坏水……
牧铃君狐疑地睨了男子一眼,不确定道:“你该不会又给我下套呢?”
“以防万一,留个保障。”邱秉文抢过宣纸叠好,放入小匣子中,态度好不认真。
“神神叨叨的。”牧铃君咕哝了声,没再继续追究,却不知,自己当真再度掉入男子设好的圈套,待日后反应过来,已然追悔莫及。
第984章 时间不多了
半个月后,燕帝头疾不治而亡,一时间,燕国内部人心惶惶,却无人站出来表明这场闹剧因景国而起。
早在布下棋局的那一刻,邱秉文便算好了后面的每一步,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都在燕帝薨逝的那一刻被迅速处理干净。
而做出这此举的不是别人,乃是燕帝的三儿子。
燕国大皇子战死,二皇子被杀,余下的几位皇子里,三皇子与二皇子联系最为紧密,二皇子被以罪人的名义斩杀,三皇子下场绝好不到哪去。
就在三皇子栗栗自危之时,有谋士登门,为他进言献策。
谋士曰:“皇上暗中命人斩杀应王,王爷您怕是下一个目标,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燕国三皇子何尝没想过先下手为强,只是燕帝终归是他的父皇,他下不去这个手啊。
便是他下得去手,他权势乃兄弟八人中最弱,如何穿过宫中层层守卫。
那谋士显然有备而来,一下便猜到燕国三皇子的顾虑,当即再度进言道:“王爷,燕景两国虽已停战修好,可牧锦风斩杀了皇上最疼爱的太子,皇上怕是心中存有芥蒂,而景国为提防我们燕国报复,怕也是将皇上视作眼中钉。”
“如此一来,两国修好只是暂时,燕国百姓随时可能再度陷于水深火热中。”
“王爷,为了您与燕国百姓着想,您不若将皇上的项上人头作为邦交之礼赠与景国,如此一来,您不但能扭转颓势,还能保燕国长久安平。”
三皇子为谋士说动,却依旧有些犹豫:“皇宫内守卫森严,而我权势又弱……”
“王爷不必担心,只要您点头,我保证,一切尽在掌控中。”谋士上前,声音压得愈低:“皇上近日头疾越发严重,已然是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只要让人散布谣言,说景国最负盛名的大夫医圣在我们燕国境内,皇上必定让人去请,我再叫一游方郎中扮作医圣,偷偷给皇上下毒,这一切,便能神不知鬼不觉,毕竟,燕国谁也没见过那医圣长得怎么样。”
“等皇上被毒死了,我们再将那些知情人尽数扫除。”
权衡许久后,燕国三皇子在意外听得燕帝当真要斩杀自己的消息时,终是痛下决心——先下手为强。
很快,医圣抵达燕国都城,为燕帝开颅上药。
半个月后,燕帝薨逝,燕国三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所有可能知情之人,同时伪造皇上口谕,表明皇上要立自己为帝。
其余皇子当然不服,奈何燕国三皇子拿出他将迎娶景国静怡公主的联姻书,而此事又在多日后得景国使臣的肯定回答,其余几位皇子不得已,只好罢手。毕竟他们虽有把握从最弱的老三手中抢夺皇位,却没把握在虎视眈眈的景国铁骑下守住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