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河点怒气一下子被挑起，直接抓住高个子的衣领：“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说的没错啊，看看你这副样子，凭什么得奖？”高个子笑道，“不会吧，区区一门数学竞赛，为了得到大家的注意，还动用了关系不成？”
“我说了，那是我自己写的。”杜弘河一字一顿，“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就那种奖项，我都不屑得。”
“就你这智商，顶多把自己名字写对了，狗杂种就是狗杂种，飞不上天的，搞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你骂谁呢？!”
“你这次的家长会有人来吗？”高个子一边笑一边说，“别等了，你妈富贵了之后，还会理你跟你爸？你们对她来说不过是人生的污点，污点懂吗？”
“我警告你，给我闭嘴。”
“怎么，就你这小弱鸡样，还想打我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杜弘河说着，高高的扬起拳头——
“干什么呢？”秦妙生怕出事，赶紧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杜弘河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动作一顿，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高个子的衣领，没放开。
高个子一看来了陌生人，迅速变脸：“你们是？”
秦妙：“同学，你这样说话小心被抓起来，告你诽谤。”
“你看，是他先动的手。”高个子指指自己的领子。
秦妙拍拍杜弘河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杜弘河用目光狠狠剜了他一下，这才松手。
高个子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杜弘河，又看了看秦妙，最后目光落在程越身上：“咦？”他眼睛瞬间迸发出光亮：“我记得你，你之前在电视台参加过竞赛，对不对？！”
秦妙皱眉，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哇，真是赚了，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高个子眼神粘在程越身上，后者却面无表情，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这种伤害了别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挺气人的。”秦妙说。
“天哪，我居然看到真人了！”高个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你是程越吧，能给我签个名吗？你什么时候还会去电视台比赛吗？我——”
“你这个样子的确挺气人的，”程越忽然开口，慢条斯理的抬起右手，搭在秦妙的肩膀上，“先别说这些话，对那孩子道歉。”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杜弘河。
杜弘河绷着脸，正握着拳头，僵硬的站在那里。
“他？”高个子往旁边看了一眼，轻蔑的笑了，摆摆手，“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话糙理不糙，说的是实话，根本没有欺负他，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啊......”
“误会的应该是你，”秦妙亮明身份，“我们是来给他开家长会的，所以他什么情况我们比你清楚。”
高个子笑容一僵，被猛地噎住：“什么？”
“杜弘河，你不是说在指定地点等我们吗？”秦妙直接越过他，打开手机屏幕，“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迟到可不是你的风格。”
杜弘河声音很低，回答：“嗯，以后不会了。”
“不是......”高个子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们跟他认识？”
“为什么说他是狗杂种？”秦妙问他。
“我就这么一说......”高个子挠挠头，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秦妙：“道歉。”
“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大家都这么说，凭什么让我道歉？”高个子小声喃喃了两句，不停的用目光瞄程越。
程越眼神幽深无比，嗓音清冷，反问：“你做错了事，为什么不道歉？”
“行了行了，”杜弘河打破僵局，道，“我习惯了，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教室，一会儿就开会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似乎真的不在意。
程越：“道歉。”
空气再次陷入宁静。
高个子撇了撇嘴，到底是自己崇拜的人，微微侧头，没什么诚意的看着杜弘河说：“刚刚对不起啊。”
秦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不服气的态度，弄得她想揍人。
“别管这些了，”杜弘河握紧拳头，没听见一般，重复，“时间不早了，跟我去教室吧。”
程越问高个子：“你崇拜我吗？”
“当然了，”高个子滔滔不绝，“你每次数学竞赛物理竞赛都是第一名，上次不还在线编程了个小程序？天哪，那简直太酷了！”
程越薄唇轻勾，点点头：“可能当时是挺酷的，不过你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他伸手将杜弘河拉到自己身边，说，“我跟他一样，家里有污点。”
高个子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下子懵了。
秦妙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把家底全盘托出，不安的拽拽他的衣角。
程越安抚似的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继续道：“我爸之前也因为不光明的事情被抓起来了，除去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继父，我现在只有我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