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很清楚。”
“我是男的!”
“所以呢?”
“可爱这种词怎么能用来形容男的?!”
居然拿这种理由堵她?
好,好的很!
活了两辈子的苏巧云,对付这种耍赖的“熊”孩子,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探手扭过他的脸,看着他闪烁的视线游来移去就是不肯落在她身上,不由勾起了唇角。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可爱,就是可以爱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形容男人?”
“可爱分明就是说女娃子娇俏动人。”
“女娃子?那我说小兔子可爱难道错了吗?”
“动物什么的,当然也可以形容,就是不能形容男人。”
“那之前主席还说劳动人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难道劳动人民都是女的?”
“那是……”顿了下,顾念书瞟了一眼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就泄了气,“随你怎么说吧。”
苏巧云点脚摸了摸他的头,“可爱的小男人。”
顾念书无语望天,还能怎么办?只能忍了。
苏巧云话锋一转,“哦,不对,应该说,可爱的陈世美,你这上个官司还没结呢,又犯了新案子,打算给我个什么交代?”
望天的顾念书低下了头,“你,真的是因为我的脸喜欢我的?”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
还说自己不可爱。
苏巧云莞尔,“你傻了吗?”
“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听过这句吗?”
如夜的墨瞳微微驿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是汤显祖的《牡丹亭》。”
是啊,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她死而重生,不是为他,又是为谁?
苏巧云点了点他的鼻尖,“所以,别问我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你硬要问,那我只能说,我喜欢你,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你是顾念书,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顾念书。”
“不是为了报恩?”
“不是。”
“不是一时冲动?”
“不是。”
“不会后悔?”
“不会。”
“哪怕……我是杀人犯的儿子?”
苏巧云一怔,“什么?”
顾念书没再开口,只目不转睛望着她,黑瞳沉沉,半点不见玩笑的模样。
杀人犯……的儿子?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可现在不是研究谁是杀人犯的时候。
不管怎样,答案只有一个。
苏巧云点脚勾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软糯的嗓音混着暖暖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侧。
“任何人都代表不了你,你只是你,你是我喜欢的顾念书,与其他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顾念书没动,长睫眨动,几乎要与她的睫尖刷在一起。
“你以为我在逗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杀人犯的儿子。”
苏巧云学舌:“你以为我在逗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与其他一切无关。”
黑瞳望着她,目不转睛。
她也望着他,一眨不眨。
顾念书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苏巧云闭了闭眼。
他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啰啰嗦嗦?!
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顾念书!
但凡你打架前能有这十分之一的墨迹,也不至于次次都打得惊天动地。
顾念书还在啰嗦:“我这个人很自私很不讲理名声不好还爱打架,还很穷,总之一无是处,我……”
啊啊啊!不行了,忍不住了!
什么小清新小暧昧蹭鼻尖蹭额头的,苏巧云勾着他的脖子粗鲁地把他勾下来,照着那罗里吧嗦的薄唇狠亲了一口!
吧唧!
带声儿的。
“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再敢说我男人一句不好,我就亲死你!”
顾念书:“……”
这好像……反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女娃子给……调戏了?
……
一进大城市,面对新时代各种冲击,最先激动的当然是年轻的大嘎哥,村长、大长老在文化冲击与汪飞的舌灿莲花下,也渐渐动摇。
尤其是了解了华夏发展史,知道了闭关锁国的大清朝最后也是靠打开国门才有了今天的扬眉吐气,他们彻底动摇了。
实验村的事很快敲定下来。
当然,没有野杏村。
做出这个决定时,老院长专门找她谈了话,希望她能理解。
苏巧云生气了,真当着王院长的面儿噘嘴摆了脸色。
“我早说过我跟着你不是为了实验村的事,你还说这些,我拿你当亲爷爷看,你拿我当外人……算了,您老是大院长,我个小知青哪儿高攀的上,反正你胃病也养得差不多用不着我了,我明天就走。”
说罢,起身开门下了逐客令。
这当然是熟知老院长脾气才这么干的,老院长果然没有被惹恼,只是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