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季芸，她从来没有见过，记忆里大多是她温婉安静的模样，做事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和每一位豪门小姐一个样。
“我会帮你，就当报答你照顾我妈。”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堂堂豪门名媛，上赶着结交这样的男朋友？”
“三夫人？”她记得有次三夫人和季芸说过介绍男朋友的事情，当时季芸不乐意，三夫人扇了她一耳光。
季芸嗤笑，眼中满是嘲讽。“你错了，季妩，这个男朋友是父亲牵的线。”
季妩刷了一下抬头，直直的盯着季芸，她眼中的哀戚悲凉不似作假。
季芸没有撒谎。
低头蹙眉，指尖在杯沿边滑动。季芸这句话，令她很震惊，原身记忆里，季父是个和蔼的慈父，对家里的女孩都很疼惜，就连原身这种脑子进水，追着沈霖跑，闯下无数祸事，他都一一包容。
若真如季芸所说，季家的水有点深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秦姨，你我一样的下场，不过你幸运，遇上了沈霖。”
所以当初，原身为救沈霖成了植物人，他依然娶她是因为知道季家的内幕吧。
难怪之前她每次说到季家的时候，沈霖表情语气都不太对劲，原来什么都知道。
“谢谢你告诉我，你的事情，我会帮到底。”季妩喝完杯中的咖啡，起身告辞。
季芸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视线追着她的背影，扯扯嘴角，眼中带着几分嫉妒和羡慕。
早上她出门遇见一个人，告诉她有办法救她脱离火坑，唯一的要求要她告诉季妩季家的一切。
能将她的行踪摸得如此清楚，这沂州也就是那个人了。
季芸苦笑，可惜她没有这分幸运。
季妩回到公馆，沈霖已经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走到沈霖对面的沙发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她俊逸刚毅的脸。
“怎么，终于决定要玷污我了？”
“……”安静看报纸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破坏这份美好。
“请谨记军人的身份，保持好你的形象。”
沈霖合上报纸，笑着看她。“说吧，这么看我是不是有事？”
“……唔，是有一件小事。”
沈霖都快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可怕。
季妩将季芸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微光，沈霖看进他的眼中，微微失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咳嗽了一声。
“这都是小事，我们先谈谈大事。”
季妩一脸懵，直愣愣盯着沈霖。“什么大事？”
“今晚花灯会，我要穿什么？”
“……”
季妩心里很暴躁，这男人怎么就不能正经一点呢？
吐槽归吐槽，季妩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时候刚，他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等你需要他的时候套路你一把，得不偿失。
她学乖了！
“穿长袍吧，你这身材应该好看。”季妩不动声色的挖坑。她没有见过沈霖穿长袍的样子，常年军装帅是很帅，看久了她也麻木，
“那你穿旗袍吧，我们挺搭，嗯，我这就让吴副官去买。”沈霖说着伸手去拿电话，季妩忙上前按住他的手。
“那什么，你穿西装好看，和我买的洋装特别搭。”
“真的？”
“真的。”
沈霖收回手，脸上露出几分可惜之意。“我很想看你穿旗袍的样子，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同房，撕起来应该……很……带劲。”
“……”
她发誓，日后谁敢拿着旗袍出现在她面前，一定弄死他。
咦，不对，没有日后，她是要回家的人。
差点被沈霖这个神经病晚期的病人带偏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你姐姐的事情，你希望我帮她吗？”
季妩点头。“她虽然有点小心机，但人还是不错，照顾我母亲这么久，就当报答了。”
“哦，我买的那个镯子怎样？”
“……”
季妩瞪着沈霖，咬着后槽牙，心里的暴躁如海啸办向上涌，生生被她压住咽回去，半响心不甘情不愿开口。
“我戴。”
沈霖满意了。“嗯，我帮。”
“……”
呵，男人！
因为两人要出门看花灯，晚饭提前了一个小时。
沈霖吃完回房换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穿了一双擦得蹭亮的黑色皮鞋，搭上寸头，面无表情的俊脸，禁欲之气非常浓烈。
季妩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别说，沈霖这样的打扮，真是特么的帅。
霸总气质完美再现。
这要是在她的世界，就算注定不能在一起，也要睡他几次。
沈霖穿着崭新的西装坐到季妩对面，看着她吃饭，也不催促，就直愣愣的盯着她。季妩起初还能忍着慢悠悠的吃饭，后来视线太灼热，她也扛不住，丢下筷子回房换衣服。
她怕在磨蹭下去，沈霖的直白的目光能把她烧了。
季妩回房换了一套浅绿色的长裤，灯笼袖衬衫，俏皮又清爽，穿戴整齐，又画了个淡妆，虽然是跟着沈霖这混蛋出门，但形象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