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劝过安安和你好,但是安安非不听,就喜欢我一个,那能怎么办?”
“啪嗒”,仇晔彻底没了看杂志的心情,他将财经杂志用力合上,扔在桌上,冷冷地看着江渡。
“江渡,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做的头等舱位置,是我出的钱。”
江渡很无所谓地“哦”了声,“谢谢啊。”
仇晔:……想打人。
江渡像是没看到仇晔的臭脸色,自顾自地面带惭愧道,“还有啊,安安昨天睡得太晚,怪我不该要的过分,你翻页声音吵到我无所谓,吵到安安就不好了。”
仇晔的脸色一下子更臭了,眼神冰冷地能杀死人。
江渡对仇晔的反应很满意,大摇大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而隔着一个座位,帘子后的安月疏缓缓摘下眼罩和耳塞,对于江渡的整个表演过程,不予以任何评价。
之前仇晔主动要求负责飞机票和酒店的档次,安月疏随便一回,没打算真的同仇晔一块走,她又不缺这个钱。
但是没想到江渡对占仇晔便宜这事儿表现地异常积极,非得拉着蹭仇晔的飞机票和酒店,安月疏没法,也只能厚着脸皮跟着蹭。
表情淡漠地翻开英文演讲稿,开始浏览。
这次来魔都不仅仅是医院之间的学习,还有一个国际论坛需要参加。
安月疏是省中医为数不多拿到国自然课题的人,这次国际论坛中,她有幸参与发言,准备的是颈椎病的相关讲稿。
因为是一项大型的国际论坛,有半数多的国际顶级骨科医生参与,所以演讲者必须要求全英文讲解,提问者也必须以英文优先,如果实在英文差,才可以用中文提问。
安月疏的英文很好,硕士和博士期间更是作为优秀学生出国交流学习,她怕的是提问环节,如果被提出难以回答的问题而不知所措,事后势必要成为业内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对照着自己的演讲稿,思索最近国际国内研究的颈椎病的大方向,安月疏将可能会被提问的问题一项项罗列出来。
时间就这样在慢慢流逝,飞机也很快达到目的地魔都。
头等舱是有专门的等候室和出入通道的,避开拥挤的人流,机场服务也更加到位。
“安安,跟我一起走吧,我安排了司机过来接。”
仇晔下了飞机,便先行一步邀请安月疏,他穿的正式,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引得周围的服务人员侧目。
“行啊,省得我和江渡打出租了。”安月疏答应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都已经蹭了飞机票和酒店了,也不差再多蹭一个车。
江渡站在安月疏侧后方,神情懒散倦怠,一双桃花眼惺忪,像是没睡醒。
仇晔瞥了眼江渡,淡淡“嗯”了声,“不过车内空间有限,三个人坐可能会有些拥挤,江渡就跟在后面那练车吧。”
两辆豪车停在外,虽然都是豪车,但明显一个档次高,一个档次低。
安月疏没说话,望向一旁的江渡。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江渡微微抬了下巴,睨了眼仇晔,皱着眉头没多少表情地道:
“仇晔,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要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你好歹也要让我上去挤挤,好证明你和我们安安纯洁的友谊才行啊。”
仇晔嘴角抽了抽,整张脸都写满了“我真想骂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死猪但是我有教养我忍了”。
“江渡,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你,我和安安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
江渡这边回答的更加无所谓,“但是谁让我们安安不喜欢你呢,要不然包养我这个小白脸过来干什么?”
他的神情就透露着一股玩世不恭,你能奈我何的贱兮兮意味,把小白脸一点不当回事,当的倘然还理直气壮。
实力诠释了又骚又贱还臭不要脸。
安月疏在一旁忍不住嘴角上扬,抑制不住地想笑,压抑地很困难。
“江渡,好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江家不行了素质就全丢了?”仇晔将西装外套拢了拢,面上神情严肃,“你跟着安安有什么用?连安安都养不起。”
“我不用人养,我有钱。”安月疏适时地插了一嘴,“至于江渡,他跟着我的话。”
安月疏手指在下巴上摸索了两下,像是很认真地思索仇晔的话,顿了会儿,她望向江渡,笑容清脆。
“江渡跟着我的话,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他一个碗刷,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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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决定是安月疏一人乘坐一辆车,而仇晔和江渡两人面无表情毫无交流地乘坐同一辆车到达事先定好的酒店。
江渡的面无表情不仅仅是因为要面对仇晔,更因为他现在实在心痛。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闺女,说出来的话这么伤人!
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他一个碗刷。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么?
父亲江渡真的很心痛,更心痛的是仔细一想,安月疏还真没说错,确实是他在刷碗。
卑微心痛的江渡一路承受着如此沉重的事实到达酒店,然后发现——
仇晔给他的是普通单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