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的后背。
谢甦哭了好一阵,才趴在他肩头渐渐平息下来。
听她的哭声终于止住,祁烈长舒一口气,伸手抽了纸巾,左手扶着她坐起来,右手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
她一双眼又红又肿,祁烈忍不住手勾住她的后颈往前带,轻轻吻了吻,心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半夜哭得我心都搅一块了。”
谢甦坐在他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唇轻轻张合,她想问他那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想说谢谢你还愿意回来找我,想说一想到分开的五年就觉得后怕,比谢泽手里死里逃生还要害怕。
可是最后,这些话全堵在了喉间,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之后,含着泪,目光痴痴地看着他,嗫嚅道:“祁烈……”
“嗯?”祁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你长得真好看。”
看她一脸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祁烈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口发涨,手臂收了收,抱紧她,咬牙切齿地警告,“别招我。”
谢甦眼睫轻轻一颤,没有再说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重新趴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清冽味道,心口涨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撑得她呼吸不畅,提气深呼吸,轻轻在他颈间蹭了蹭。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眼前这个人,无法言说的喜欢,喜欢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感觉到她像只小猫趴在自己身上,撒娇似地蹭着他,祁烈觉得这个时候,她就算说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去给她摘下来。
眼睛肿着,叫人忍不住想睡,谢甦阖着眼,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渴。”
“什么?”祁烈没听清。
“渴。”
祁烈放下她,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回来。
谢甦接过水杯,眼角余光瞄到他站在床边反手往身后一抓,干脆利落脱下睡衣,随手往脚下一扔。
见这架势,谢甦顿时警铃大作,险些呛到。
就在她着急忙慌把水杯递过去,打算赶紧躺下的时候,他却快她一步,不顾她的拒绝,三两下剥了她的睡衣。
看着她紧张无措地抱着自己坐在床上,莹白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粉,祁烈咬咬牙,要不是她现在怀着孩子,他真的想把她摁在床上叫她再哭一场。压下脑子里的邪念,祁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随即抱着她一起躺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卧室里的灯关掉。
被子里她浑身紧绷着,祁烈的手搂住她的腰,“安心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又道,“先记着,后面连本带利找你慢慢算。”
黑暗中之中,有人脸烧得厉害。
*
谢甦的身体情况渐渐稳定,祁烈也不再天天待在家里守着她,出门的次数慢慢多起来。
今天祁烈一早就出门了。谢甦吃完早饭,特地花了个淡妆,为免待会儿找不到人让大家平白担心,她出门之前跟祁宁说了一声。结果这一说,跟着她的人从一个司机,变成了一个司机加两个保镖。
谢甦觉得有些兴师动众,想拒绝。
祁宁不以为然,笑着说:“你现在就是某人的眼珠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怕他会把这天翻过来。”
谢甦是祁烈的软肋,反之亦然。
谢甦最后乖乖把保镖带上。
*
这家照相馆是祁宁给她推荐的,说家里的照片基本都是在这儿照的。
本来祁宁说可以把人请到家里去给她拍,但谢甦刚好想要出来走走,也怕祁烈突然回来撞见,她准备的惊喜就泡汤了,坚持自己过来。
照相馆在一个四合院里,院子收拾得很干净。老师傅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摆了张中式黑漆扶手椅,让谢甦坐上去。
谢甦今天穿了一条棕色系格纹衬衣裙,外面是件宽松的米色长款薄毛衣,脚上搭着跟衬衫裙同色系的乐福鞋,坐在温暖的阳光中,整个人显得柔软又美好。
“准备好了吗?”老师傅将镜头对着她。
听到老师傅这么开口问,谢甦忽然紧张起来,深呼吸一下,将手搭在小腹上,看着镜头,想象着自己看的不是镜头,而是祁烈,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老师傅眼疾手快,摁下快门抓住这个瞬间。
*
晚上祁烈回来,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谢甦递了个包装好的礼物盒给他。
“送你的。”
祁烈一愣,松开解到一半的领带,接过来,“什么?”
“你拆开就知道了。”
好像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收到她送的礼物,祁烈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一边念着是什么一边飞快拆了包装纸。
打开之后,发现是个钱夹。
完全出乎预料的礼物,祁烈把钱夹从盒子里拿出来,抬眼,笑着问:“突然送我钱夹干什……”
当他打开钱夹,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的时候,剩下的那个字瞬间哑在唇边。
见他一直盯着钱夹,半晌没有反应,谢甦忽然忐忑起来,“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凑过去,却发现他眼睛好像红了,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确认,眼睛就被人抬手蒙住,紧接着被推到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