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过了两个走廊,邵施施依旧毫无头绪,可突然听到旁边一间屋子传出声音。
“……皇帝既然擅自做主推举了郑义渊的人,那哀家给他回敬点颜色也是应该的,此事过后,谁都不许再提。”太后的声音。
“现沈太医全家已挪出了京城,昨晚连夜走的。”一个男声。
“太后,如此放他们家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妥……”另一个男声。
“无妨,哀家已经派人善后了。”太后的声音,“保证以后他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邵施施心里一惊,很快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当即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尽量放轻动作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慢慢的往后退想要离开,却忽然撞到了一个人。她刚想发出声来,对方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别动。”
声音很低很沉,但邵施施还是第一时间听出是谢瑨了,因此停止了挣扎。
邵施施背靠在谢瑨怀里,他说话时贴到了她耳边,耳根有些热有些痒,邵施施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红了。
正在这时,走廊的另一侧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因为是拐角暂时还看不到人,邵施施立刻紧张了起来。
谢瑨在对方过来之前,拉着邵施施闪进了一处屋子中,两人一道躲在门后等人离开。
因为门口的地方有些狭窄,邵施施几乎整个人都躲在了谢瑨怀里,但此时她完全不敢动。
令她意外的是,与想象的不一样,谢瑨虽然面上看着冷,但怀里却意外的暖,而且让人觉得很可靠。
要知道,就在刚才她还无头苍蝇乱转,而且还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假如被知道了的话,下场真是不好说……
而此时竟然不再害怕紧张,仿佛觉得很安全。
虽然不愿意回忆,但那次在客栈,她仿佛也是下意识的就信了他——她从小要强,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哭的。
邵施施又再次怀疑原主为什么那么怕谢瑨,难不成,是她自己脑补太过?毕竟谢瑨表面还真有点渗人。
邵施施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也没听到门外脚步声什么时候消失了,直到被谢瑨拉着从另一扇门离开,然后又七拐八拐,一路避开人,从后门离开了太后的宫殿。
邵施施松了一口气,一时太紧张甚至没注意自己是被谢瑨拉着的,“我跟你说,我刚才听到……”
“闭嘴。”谢瑨制止了邵施施的话,“想活命,就闭嘴。”
邵施施立刻也意识到这里还是皇宫,不能随便瞎说话,但真的听话的闭嘴又有点没面子,于是又开口道,“我、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说听说你小时候是个笨蛋,很白痴的那种!”
谢瑨转头看了邵施施一眼,邵施施外强中干的抬了抬下巴,想越过谢瑨往前走,然后突然就意识到了被牵住的手。
脸可疑的红了一下后,急忙抽回手,嘀咕一句“也不知道笨蛋会不会传染……”就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谢瑨无声的跟在了后头。
邵施施走了几步后,突然又折了回来,面上有点尴尬。
毕竟刚甩了脸色又立马回过头来求人的确有点那啥,但是,在谢瑨面前更丢人的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桩,于是就厚着脸皮又来找人了。
谢瑨看向邵施施,不知道为什么,看邵施施这样眼巴巴的靠过来看着他的样子,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邵施施凑到谢瑨身边,“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她小声地说,“我想见皇帝一下。”
“……什么?”谢瑨看着靠过来的人,混着一点花香的体香飘了过来,说话时饱满的杏眼里带着一点讨好,以至于谢瑨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接一下,快的不受控制。
——就像那天晚上帮她系衣服的时候一样。
“……我不知道皇上在哪,一会儿又迷路了就糟了,所以,如果您不忙的话能不能带个路?”不然猴年马月也见不着一次,那可是皇帝,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找他做什么?”终于听明白邵施施在说什么,谢瑨心情一下子降了八个度,脸色都跟着黑了。
“有点事要告诉他。”其实邵施施是想跟谢阑说一下呆呆的事,御赐的皇狗就这么死了,她怎么着也得汇报一下。这好容易来一趟皇宫,又正巧有谢瑨这个后门在……
“什么事?”
“一点小事,呃,就是曾经……。”
“见不了。”谢瑨突然打断了邵施施的话。
“……”邵施施后知后觉的发现谢瑨脸色好像有点不好,语气不自觉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为什么?”
“没有原因。”谢瑨说完就大步往前走去。
“……”邵施施想,不会这么小心眼吧,不就让他帮个忙,甩什么脸色啊。
难道是生气刚才自己骂他是笨蛋?
走出皇宫门,竟然看到有几个大人也从宫门里出来。
谢瑨自然眼高于顶,不屑理这帮凡夫俗子,特别牛逼的就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