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别闹。”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跟她说:“这样,你把这碗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完,我就不跟你计较。”
“……”单徙扭了扭身子,仰头看他,“你还想计较呢?我都没计较你吓我。”
“对重要的人,该计较时当然不能放过机会。”
张梓游相当享受地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半阖双眼,背靠着餐椅。
“还有,罚你以后晚上不许穿……”他贴着她的耳朵,后半句几乎是以气音说出来的。
单徙的一张脸迅速烧红,心跳超快,血压飙升。
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蹦出“流氓”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伸手捂住嘴唇。
他低声笑着,凑在她耳边,改口道:“不对,是允许你可以不穿……”
腿上的人立刻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跳下去,却被他按着,动不了。
反驳的话尽数被他的长指拦截在嘴里,只能发出无效的呜呜声。
“好了,真不许闹了,”张梓游看似好脾气地哄着她,看似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把这玩意儿吃完,就放你回去。”
他把手移开,“快点。”
“……”单徙翻了个白眼,捏着调羹低头舀着。
他帮她把过长的头发别到耳后,微凉指尖碰到她耳朵。
“要不要留长发?”他语气轻柔地问。
气息拂过她耳廓,有点痒,有点酥酥麻麻。
“嗯……”单徙吃着汤圆,含糊道,“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吗?”
“有什么区别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长指梳理着她脑后的头发。
“那我就不留长发啦,打理起来好麻烦的。”
单徙吃东西挺快,吃相也不会差。
加之坐在他腿上的缘故,她想快点吃完,尽管有点心不在焉。
可是身后的人似乎有意不让她顺心,一手圈着她的腰,搂得越发紧,慢慢收缩。
一手还在她脖颈后露出的敏感肌肤上流连触碰,若有似无,她脊背漫过电流一般,暧昧又酥麻。
单徙有些禁不住这种缓刑般的挑逗,放下调羹转头,“你、你到底在摸什么呀……”
他轻轻笑了一声,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往后勒。
“我想看看,你脖颈后面有没有咖啡豆形状的胎记。”
“……哪里有呀?”单徙索性靠在他胸膛处,“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
上次在梅州的酒店,他明明就拉下她衣服看过,还吻过咬过……
他轻“嗯”一声,“确实没有。”
“找个时间带你去纹个印记,”他干净好听的声音一点点变得遥远,“就纹在蝴蝶骨……靠近肩胛那里,永远不会褪去的那种。”
单徙有点困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纹身吗?那个会很痛的。”
他没说话,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抱着她轻轻晃,像哄小孩入睡一样。
2
六月到尾,七月伊始。
单徙对挪威适应得差不多了。
当然,她指的是挪威的这栋公寓……
容姨热衷于种花养草、颂经祈祷之类的事物,除了日常购买食材和其他用品之外,她基本不出门,也基本不会出现在单徙的视线内。
那人忙起来更是不见踪影,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在家,有时候关上书房门好几小时不出来。
单徙问容姨,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容姨思索了好一会儿,说这个问题应该没有答案。
如果非要套个名头,那大概算是风险投资、基金管理这一类。
他讨厌任何被束缚的工作形式,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怎么合适怎么来。
单徙似懂非懂,后来想想,其实懂跟不懂没太大的区别。
她早就应该知道,这种第一面让人连年龄都拿不准的人,其身上根本不存在“好懂”与“不好懂”的界限。
3
七夕那天,饭后吃水果时。
单徙窝在客厅沙发上,懒懒的不想动。
他是不刻意过任何节日的,她知道。
所以也没期待情人节,心态跟往常日子里的一样。
“你想吃什么?”他站在冰箱那边问。
“甜的!”
他端着一盘圣女果和一盘水蜜桃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微蹙着眉,语气有点失落:“容姨忘了给我放樱桃。”
单徙:“……”
用得着这么委屈吗?
“这个也是酸的呀。”她指着他面前的圣女果。
“相较之下没那么酸。”他把她的水蜜桃挪到她面前。
单徙看着他翻开财经杂志,白皙长指间夹着鲜红的圣女果,一颗一颗,悠悠然地吃。
另一只手的指尖捏着书页边缘,指甲盖修剪整齐,红润漂亮。
他似乎很注意保养自己的双手,容姨在家里各处洗手台都放了很多护手的用品。
所以这双手也比一般人的更好看,骨感修长,指节分明,让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我不是甜的,你看着我没用。”
“……”
他转头瞧她,一边用纸巾擦手,“明天带你出趟门。”
单徙立刻来了精神,“去哪去哪?”
“一个……无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