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君望望天,道:“天庭里挂个衔儿的都要点卯,星君去天上应卯去了,一会回来。”
原来如此。雪画儿放心下来,安心等着,不料,孔雀君口中的“一会“,居然是七日!第八天,星君才回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算是知道这天庭的一刻,人间有多久了。
舞樱本说三日后就来接舞枫,第三日突然又传话来,她要和赤焰去东海做客,晚些时日再来接走舞枫。雪画觉得无所谓,晚些就晚些吧,反正人多也很热闹,舞枫做饭也极是美味可口。
不料,这“晚些”就晚成了几个月。看来这妖怪们的时间观念都不怎么强,比较含糊。
舞枫和孔雀君相处的很是融洽,雪画儿闲着无事,颇想做一回红娘,不料私下打探一下,孔雀君对她无意,舞枫对他无情。雪画儿就不明白了,这两人天天凑在一起,眉开眼笑的,怎么就不是那么个意思呢?既然不是那么个意思,又为什么相处的那么好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算起来,和奎木狼做夫妻也有半年了。雪画儿觉得除了不能回家和几个姐姐闲聊,和父亲撒娇之外,日子倒也过的幸福安宁。
这一天,奎木狼的神情变的很严肃,早晨一起床就将波月洞的布局造型给变了。
雪画觉得,狼君这一次的审美有极大的偏差。波月洞的整体风格由精致幽雅变成了粗犷野蛮、阴森恐怖。风花雪月的东西一慨没了,添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从外面看,是一座金光闪闪的宝塔,其实,里面是个可怕的大洞,活生生象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的模样。这造型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雪画儿很不解,孔雀君和舞枫都是瞠目结舌,不知道狼君那根筋错了。
雪画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就问:“夫君,为何要将洞府做成这样?”
她很不喜欢眼前这个风格。怎么说她也是女主人,这屋子怎么摆设,怎么布置也得征询她的意见才是。奎木狼这么独断独行,简直和以前的作风大不一样。
“夫人,今日有贵客要来,这个风格是最适合他的。”
雪画儿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小心肝也皱巴了起来。我的天,什么贵客,居然适合这个风格,敢情是个恐怖的妖怪?貌似,来到波月洞的都是妖怪。
当着孔雀君和舞枫的面,她也不好意思提到“妖怪”两个字,只好趴到奎木狼的耳朵边,小声地问:“什,什么妖怪?”
奎木狼笑了起来。
“是个熟人。你见过的。”
“我爹?”
奎木狼哈哈笑了起来:“你爹喜欢这个风格?”
“不喜欢。”
“自然不是他。等会你就知道了。你们在后院里等着,等会我来叫你们出去见客。”
说着,奎木狼进了那恐怖的洞府。雪画儿佩服的看着他,那么可怕的地方他还能待的下去。
接着,又对贵客奇怪的品位产生了好奇,什么样的人才喜欢这个,莫非,莫非,是个鬼?雪画儿一个哆嗦,赶紧跑到太阳底下站着。阳光一晒,才把身上的寒战给压了下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突然见奎木狼负着手走到后院里,笑眯眯地道:“客人到了。咱们去见见。”
雪画儿真不想去。
孔雀君很激动的就凑上去了。舞枫好象也不怎么胆怯,也跟在孔雀君的后面,雪画儿感慨,果然妖怪都是胆子大的。
硬着头皮跟着后头,进了阴曹地府般的洞府里,赫然发现洞里正中的一根大石柱子上绑着一个人。果然是个熟人,玄奘师父。
雪画儿急忙拉住奎木狼道;“他不是大唐人氏么,怎么到了这里?你怎么这样对他,快放他下来。”
奎木狼笑笑:“夫人有所不知。玄奘师父,最喜欢就是这样被招待。”
玄奘师父哼了一声。
雪画儿摇头,不信。再看玄奘师父,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但是也不怎么害怕。
孔雀君看了一眼,就打个哈哈道:“啊,原来是个和尚,没意思,我走了。”
奎木狼笑道:“吃了他的肉,可以长生不老。有意思吧?”
孔雀君眼睛一亮,然后笑嘻嘻道:“我已经长生不老了。我不需要。”
奎木狼点头:“可是,我家雪画儿需要。”
雪画儿一个哆嗦,急道:“我也不要。”
奎木狼笑着揽过她,点点她的鼻子:“没吃过人肉吧?要不,做成包子?”
雪画儿又惊又怕,怎么觉得他的口气如此邪恶,和平时的狼君判若两人啊。
奎木狼道:“这个,晚饭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休息。晚上再吃。“
雪画儿被他带到后院,粗眼一看,发现除了她,剩下的三人都很平静。就连舞枫这个看似柔弱
的女妖怪,也神色如常。难道妖怪的心就格外狠么?活生生的人要吃他的肉,作孽啊。她心里真是又急又恼,偏偏奎木狼一挨着床就睡着,根本不和她说话。
雪画儿赶紧跑到洞府里,一看玄奘师父还在。急忙上前要解他的绳子。不料,玄奘师父,正义凛然地喝了一声:“别碰我。女妖怪,我死也不会和你成亲的。”
雪画儿吓了一跳,又羞又急。
“师父,你小声些,我不是妖怪,我也没说要和你成亲,我是来放你的。”
玄奘师父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