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立即去后面找人了。
不多时,韩大夫提着药箱匆匆来到军前,安十六也顾不得说话,一把将他拽上了马背,驮着他向云迟和花颜打马走去。
来到近前,安十六将韩大夫放下,催促,“赶紧的。”
韩大夫被马颠簸的四荤五素,勉强站稳后,也顾不得胃里翻腾,见了云迟和花颜的模样一惊,连忙放下药箱,上前给花颜把脉。
花颜是认得这位韩大夫的,昔日,在兆原县,他被苏子斩拿住,审问了一番,没想到如今他被安十六带在了军中。她有气无力地将手递给韩大夫。
韩大夫连忙拿出帕子,盖在她手腕上,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云迟紧紧地盯着韩大夫,生怕他张口说出什么不好来。
这时,苏轻枫已带着大军来到,停到云迟面前,翻身下马后,也不敢打扰。
过了片刻,韩大夫撤回手,对紧盯着他的花颜和云迟拱手,抹了一把汗说,“太子妃奔波劳累,心急焦躁,加之气体本就虚弱,动了胎气,幸好及时服用了安胎药,保住了胎儿,不过需卧床休养半个月,不可再颠簸劳累,方可真正保胎儿无恙。”
花颜闻言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云迟,几乎喜极而泣,“云迟,你听到了吗?孩子没事儿……”
云迟温柔地点头,“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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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别说躺半个月,只要孩子能保住,让花颜躺一个月不下床都行。
安十六、安十七、云暗等人闻言也都齐齐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苏轻枫这才对云迟和花颜见礼,“殿下,太子妃!”
云迟抬起头,对苏轻枫摆摆手,“辛苦了!”
“幸好还算及时。”苏轻枫摇摇头,看了一眼前方,又看向花颜,“追来的人见着大军,撤走了,敢问殿下,是进庆远城休息,还是……”
太子妃这副模样,是不好再奔波了。
“进庆远城,休息一晚再定。”云迟吩咐。
苏轻枫点头,吩咐一人去赶一辆车上前。
有士兵从队伍后面赶来一辆车,云迟抱着花颜上车。
安十七有些不甘心,站在马车前请示道,“殿下,要不要带着人去追苏子折,他带了一万人马,刚刚离开,他一路追来,马不停蹄,想必也是累及,若是我们趁机追击,兴许能杀了他。”
云迟摇头,“他累,我们也累,如今虽大军来到,但也是急行赶路而来,更何况踏入荒原山,气候冷寒,水土不服,士兵门恐难适应,让他走吧,来日方长。”
如今救回了花颜,他就不急了,有的是时间筹谋收拾苏子折。
安十七颔首,打消了心思。
大军折返回庆远城。
因庆远城小,苏轻枫便带着五十万兵马在城外安营扎寨。
云迟和花颜的马车由安十六、安十七护送着进了庆远城。
城守府衙的一众官员们听闻太子殿下来了庆远城,人人震惊不已,哆哆嗦嗦地站在城门口列队迎接,没见到人,先见到马车,立即跪地呼喊,“太子殿下千岁!”
云迟连车帘都未掀起,淡淡温凉的声音传了出去,“不必兴师动众。”
官员们再想说话,马车已径直进了城,太子殿下连面也未露。
这可吓坏了一众官员们,互相对看一眼,都觉得不太妙,太子殿下出现在这里,且调了几十万兵马前来,可见在这里有大动作,但是他们身为当地的父母官,却什么也不知道,不是等着掉脑袋吗?
一个个面色惨白,城守大着胆子想要找一人打探消息,可是看来看去,没一个人搭理他们。一众护卫眼皮子都不掀一下,护着太子殿下的马车入了城。
他白着脸对手下的官员们说,“这可怎么办?追着太子殿下去候着见?”
“候着吧!我们总要弄明白殿下来此做什么。”一名官员小声道,“可惜方才苏将军的人拦着,不准我们出城靠近,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另一名官员建议,“要不然向苏将军打探一番?”
城守摇头摆手,“不可能的,苏将军看起来是半个字都不会透露的,这位北安城苏家倒了,却趁机投靠殿下报效朝廷的年轻将军,可不容易靠近套近乎。他若是会说,早先就不会拦了我们了。”
“那怎么办?太子殿下说不必兴师动众,万一我们去候着见殿下,殿下觉得碍眼,趁机算账……”有一人胆战心惊地说,“殿下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城守一跺脚,“那能怎么办?殿下即便这样说了,我们也不能真不靠前。”说着,他心下一横,“走,都去候着见殿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里有鬼的就别去,没鬼的跟我去。”
他这一样一说,谁还敢说不去?不去的,岂不是证明心里有鬼?
于是,一群官员浩浩汤汤地追着马车而去。
城守跑的最快,他身材不胖,有些偏瘦,四十多岁,蓄着胡须,方脸,看着颇有些周正,即便他是城守,但也靠近不了云迟重重护卫的马车,眼见安十六其貌不扬地跟在车前,他气喘吁吁地拦住他说,“这位大人,请殿下下榻荜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