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太。”她这三个字叫的是林蓦阑,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夏树森的前女友,而且在知道他们分手后都为她愤愤不平。
老夫人认出了薛桐雪,“以前没有机会见薛小姐,没想到今天倒是凑巧。”
这句话说得薛桐雪脸上血色失了一半,她正正色,“阿姨,您最近身体好吗?”
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笑笑,拉着林蓦阑往里面去了,林蓦阑脸色尴尬得不行,有老夫人在场,这种情形她处理不来。
“蓦阑。”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有时候有些人的面子不必给,她要做什么要表达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以防未来麻烦,不如现在让她知道深浅。”
林蓦阑心里叹着气,要是她有合适正当的立场,她当然可以摆出该有的姿态和架子,可惜这故事背景不够单纯,而昨晚还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她无奈。
她去卸了妆,走在更衣室里听了一路跟她有关的八卦。等到她们做完SPA,夏树森倒还亲自来接了。
“不是说约了领导吃饭吗?”林蓦阑问。
“省上突然召集他们开会,就取消了。”夏树森答着,含情脉脉望着林蓦阑那张毫无粉饰的脸,于是她的薄怒她的尴尬她的欣喜夏树森一眼看穿,了然于胸。
他把一只手搭在林蓦阑的腰上,搂着她一路走了出去。看热闹的人依然不少,但心中的风向已经倒到了林蓦阑那边。他们想啊,没有背景的小姑娘好在单纯,可不像女演员,在染缸里讨生活,多多少少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老太太看他俩的气氛,顿时明白是自己儿子犯了错,这正不动声色地低声下气呢。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她就喜欢看好戏。
夏树森回头看老太太一眼,“打牌赢了多少,让您老人家高兴成这样。”
“我笑的事情可比赢钱有意思多了。”老太太继续哈哈笑着。
饭后陪着老太太在江边散了散步,他们就回了家。等到夏树森打完几个电话,林蓦阑已经收拾好自己侧躺在床上。
“困了?”他打开床头的灯。
“嗯。”林蓦阑点头,眼睛依然闭着,“起得太早了。”
“后天我又要出差了。”
林蓦阑心里也偷着乐,出差不假,但她也会一块儿的。她睁开眼睛,“夏总,您这是在撒娇吗?”
夏树森也躺下,将林蓦阑抱在怀里,“难怪瞿郴动不动就愁眉不展,原来老婆这么难哄啊。哦不对,他还没有老婆。”
林蓦阑是真困了,有一搭没一搭跟夏树森说着话,在这种安稳的氛围下,沉沉睡着了。夏树森怕自己将胳膊抽走惊醒林蓦阑,就这么躺在被子上也睡着了,直到半夜手麻到失去知觉。
林蓦阑这一觉睡得太久太沉,以至于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觉得全身无力。她拍拍自己的脸,几乎跌跌撞撞才走到了卫生间里。夏树森早早地起了床,估计是半夜受凉,喉咙疼得厉害。他灌了几杯水下去,好像也并没有得到缓解。
林蓦阑热了牛奶,蒸了几个速冻馒头包子,这才发现夏树森脸色不佳。
“怎么了?不舒服?”她关切。
夏树森摇摇头,走到餐桌前拉出板凳坐下。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一顿饭,这让林蓦阑觉得昨晚的温情仿佛是种错觉。
刚要进自己办公室的瞿郴被杨茗拦住,“瞿总,打听件事儿。”
瞿郴翻翻眼皮,“说。”
“我道听途说的,你别去追究谁告诉我的啊!”
瞿郴手一挥,“那你还是闭嘴吧。”
“那可不行,得不到答案我无心工作,领导您可怜可怜我。”
瞿郴心一惊,想起上次杨茗问过林蓦阑的八卦,难道隐婚夫妇被群众发现了。他咳一声,“到底什么事?”
“离原,就是最近很火的离原,他们的蓦然阑珊系列是献给林助理的,说是他们的大boss在追林助理,这也太浪漫了!”
瞿郴松口气,“你觉得林蓦阑的私生活我会这么清楚?”
“我就知道你不清楚,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公司所有平台上禁止上传离原的相关新闻,据说是夏总的意思,难道夏总跟离原有纠葛?是不是感情纠葛?我今天早上看到林助理是坐夏总车来的公司,难道夏总跟她在交往,所以对于离原的公然示爱做此回应?”
“你怎么不去写小说?”瞿郴推开杨茗,往一边走了。他心里打鼓得厉害,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就算夏树森不对付他,林蓦阑也得把他骂死。
到了午饭时间,夏树森却迟迟没有动静。林蓦阑敲敲门,却发现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伸手摸摸自己额头温度,又摸摸夏树森的,确实烫了不少。
她摇着夏树森的胳膊,“夏树森,醒一醒。”
夏树森眼睛半睁着,表情痛苦。
“你好像发烧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儿,感冒了。”
“我给你买药去,另外中午想吃什么?”
夏树森从椅子上起来,“我们回去吧,家里有药,你煮粥给我吃。”
因为明天要出差,林蓦阑手头上有一大堆工作要在今天完结,但老板发了话,还病着,她也只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