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因为我受不了了!”薛桐雪瞪大眼睛。
“这种情场游戏你第一次玩?规则你不是不晓得。”
薛桐雪转了语气,“林助理,你有爱过吗?”
林蓦阑一愣,“当然。”
“是吗?我以为如果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就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就会帮我。”
“要怎么帮你呢?就算我神通广大让夏树森娶了你,你以为他就会专心爱你?你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下一次你会以夏太太的身份再次站在这个浴缸中,手里挥着刀片,说‘你既然娶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待我’。”
瞿郴和夏树森一直在门口听着,瞿郴紧张却也不免偷笑,而夏树森心里五味杂陈。
“我顾不了那么多。”薛桐雪还在坚持。
林蓦阑悄悄往前半步,“薛小姐,从女性角度夏树森真的不是一个好对象。”
瞿郴几乎要笑出声。夏树森手插在裤袋中握紧。
“可是我爱他。”
“薛小姐,人生那么长,我们总得爱几个混蛋。很公平。”
“你什么都不懂!”
林蓦阑故意叹口气,“夏树森这么多年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你脚下踩的地方也有其他人挥着武器威逼利诱过,手段不会比你温和。当时的现任变成了前任、前前任,我敢说夏树森连名字都几乎叫不出。如果你要自毁前程赌一把我不反对。说到底你们俩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树森最近分明见我的次数多了,那说明他心里有我。既然如此我凭什么不争取一下。”
“我想你已经用一晚上的时间争取过了,结果呢?结果他不过是把自己的助理叫了来!”
“我也是一件公事,对吗?”薛桐雪颓然。
“薛小姐,爱情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其实大部分时候所谓为爱受苦不过是自作自受。当初你为什么选夏树森?你冲着他的年轻、帅气、多金就不可能没想到自己不会是唯一一个。你们的相处模式是怎样其实你一早就有了准备。”
“是。我很可笑对不对。”薛桐雪终于扔了刀片。
“不,爱情是会让人贪心的。”
“对我是爱情,对夏树森却是游戏。”
“那也得怪自己加入游戏,既然是游戏,那么既有输赢又有规则。”
林蓦阑上前扶薛桐雪出来。
“林蓦阑,你比我看得开。”
“是吗?”林蓦阑摇头,“我们总得遇到一个让我们想不开的人,后来想开了,也就轻松很多。”
瞿郴打电话让薛桐雪的助理来接她,林蓦阑帮着收拾好浴室才走到客厅。夏树森躺在沙发上,不讲话,空气中全是尴尬。
薛桐雪被助理接走,瞿郴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他想说什么不难猜,肯定是想将夏树森大骂一顿,但又料想到肯定会被对方狡黠地反唇相讥。也罢,这些年,屡教不改的夏树森怎么听得进去他这个老友的说教。
他看一眼打着哈欠的林蓦阑,“我跟林蓦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怎么整理好这段孽缘,以免后续麻烦不断。下次大半夜的你再求救,我不保证一定搭理你。”
夏树森坐起来,伸一个懒腰,“别,我担心薛桐雪半路再杀回来。拜托你俩。”
林蓦阑太想赶紧回家睡觉,“不会的,她对夏总您应该失望透顶不会回头了。”
“你敢保证?”
这要她林蓦阑怎么保证!
于是他们俩被夏树森拖住,瞿郴也已经困得眼泪掉下来。
他去冰箱找吃的,但冰箱跟刚被洗劫了似的干净。
“老太太最近没有过来?”瞿郴问。
“过来也不给补给吃的了,她大概也烦了每次得清走一堆变质食物。”
看样子短时间内没有脱身的可能性,林蓦阑找个地方坐下。
没过多久三个人已经东歪西倒地在客厅沙发睡着,一片诡异的祥和。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等到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半,林蓦阑和瞿郴被夏树森翻滚下沙发的声音吵醒,紧接着是一句脏话。
林蓦阑跟被扇了两巴掌似的顿时清醒,她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丝毫不敢动弹。好不容易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偏了偏头,却看到夏树森那张突然凑近的脸。
“林助理,该去买早饭了。”
她赶紧起身,从瞿郴那里抢过车钥匙几乎夺门而出。
高档小区的坏处是门口没有豆浆油条葱油饼,想要吃点亲民的中式早餐得经过十分钟的车程。
夏树森抱着手还站在门前,他不自觉地微笑,心想自己的助理怎么这么可爱。分明应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只要一刚睡醒就容易失了水准。
瞿郴已经洗漱好,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夏树森跟他身形也差不太多,因此随手从衣柜里挑一件套上也不别扭。
“你今天得跟薛桐雪见一面吧?”他问老友。
“为什么?我以为都已经结束就没有回头的必要了。”
“昨天那是林蓦阑帮你跟她结束了,你身为当事人之一总得自己去整理整理画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