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把名片推回：“我有律师。”
公共场合，沈珊用僵硬的笑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不接受我的帮助，想跟我划清界限？”
凌浩在一旁，想帮凌远说话，又不敢，只能干看着，胆战心惊。
“我自己能搞定。”凌远挺了挺身。
“自己搞定？你能搞定什么！”沈珊冷言冷语，“上次牵线你和林家千金，你也给我搞砸。你知不知道，如果能攀上林家这个亲家，对你的事业和人生将会有多大裨益。”
凌远觉得可笑：“对我的人生？我看是你的。”
沈珊没想到凌远会如此挑衅她，火瞬间窜到头顶：“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安知夏。我看她结了新欢，早把你抛在脑后。”
凌浩在一旁拍了拍沈珊，想帮她补上最新资讯。沈珊忙于工作，无暇刷新闻。
正在气头上，沈珊如炬的目光射向凌浩，凌浩陪笑脸，把手机搁在沈珊眼前：“知夏心里还是有咱们凌远的，你看她无条件地信任他，维护他。”
凌远又想起安知夏的喊话，忍不住抿嘴甜甜地笑。
沈珊冰冷的声音砸过来，“就算她回头，也不许她再进我们凌家。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她，表面柔柔的，实则倔得很。她考上哈佛，能力没话说，这点我承认。但她那种家庭，跟我们不匹配。”
“十五岁时，你说把我送出国就送出国，我一句话没说，咬牙在异国他乡坚持。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只有知夏和我的事业，对不起，不能。”
“一条路明明是错的，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白花那么多钱让你受顶级教育，都学到哪里去。”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凌远扬高声音，“只要我喜欢，就是对的。至于律师，如果你真心帮我，我当然接受。如果有附加条件，那我拒绝。我已长大，不要再想像小时候那样掌控我。”
“你说我掌控你？给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受最好的教育，你居然说我掌控你！”
“你没有吗？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看看爸爸，被你管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沈珊转向凌浩，有些委屈，微微撅起了嘴：“有吗？”
凌浩赶紧摆手，柔声哄：“当然没有。你特别好，真的。温柔体贴，大方贤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婆。”
听着爸爸说着违心的话，凌远头皮发麻。妈妈会变成这样，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也是被爸爸纵容出来。
*
安知夏上节目。后台化妆间。安知夏看镜中，林震霄已在门口站了许久。本以为他站一会儿会离开，不想理他，可此刻安知夏被看得发毛。
“林震霄，你在干什么？”
林震霄一溜烟闪出门框外，小声嘟囔：“我会告诉你我在偷看你吗？”
虽然林震霄声音小，但化妆室不大，有拢声效果，还是被安知夏听到：“你偷看我做什么？”
林震霄探进半个脑袋来：“你是我肚子里蛔虫吗？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安知夏无语，你根本没在想，自己说出来的好吧。
“嗯，我有读心术。”安知夏随口说。
林震霄跳进来：“哇！你居然还有这种技能。”
“我的技能可多了。”
“比如……”
“吉他其实还可以吹的，你知道吗？”
林震霄惊地眼睛睁大：“真的吗？这么神奇。”
化妆师绷不住，都快笑出。
安知夏忍俊不禁：“牛皮才是吹的。”
林震霄还没明白安知夏其实在玩笑，一脸认真：“吉他到底怎么吹，快告诉我，不然我晚上会失眠。”
化妆师强忍着手抖，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安知夏站起，擦过林震霄身旁时说：“再跟你说下去，我会失眠。”
林震霄傻乐：“那多好，我们一起失眠。”
安知夏往前走，林震霄跟在身后。安知夏回头：“我要上台，别再跟。”
林震霄眨巴眼：“我也要上台。”
两人竟是同一个通告，而且还是《幻梦空间》这种需要脑子的节目。
安知夏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把他跟我分到一组。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主持人念完分组名单，安知夏想扭头离开这节目。跟林震霄一组，她今天肯定完了。
果不出所料，林震霄一点忙也帮不上，反而添乱。安知夏头一次深刻认识到步履维艰这四个字的含义。把她逼的没办法，小声对林震霄说：“你能不能什么都别做，乖乖跟在我身后。”
“好。”林震霄转到安知夏身后，手拉她后衣摆，像过马路的小学生，乖到极点。
安知夏定住脚步，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林震霄一脸明媚：“你不是让我乖乖跟在你身后吗？”
安知夏拂开他的手：“我让你跟，没让你扯我衣服。”
林震霄委屈：“我不是怕跟丢嘛。”
两人继续往前。这次的游戏设计，前半段需要智商，后半段需要体力。林震霄派上用场，一股蛮力秒杀在场所有人，扛着安知夏呼呼跑。到最后，他们赢得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