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咬了咬牙,决定长话短说,干脆顺着Simon的误会:“我跟我的新男友,感情还不稳定,他还不知道我结过婚的事,所以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过去的情况。你知道的,东方人普遍比较保守。”
“哦哦,原来你想说这个呀。我知道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新男友?”凌远站在Simon背后,视线穿过他头顶,凝着安知夏。
“再联系,我先走了。”安知夏冲向凌远,拉着他快步疾走。
Simon转身,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奇怪,那声音有些耳熟。”
“亲爱的,看什么呢?”上围傲人的金发女郎依偎过来。
Simon摇了摇头:“没什么。”
凌远任由安知夏扯着,饶有兴味地勾唇:“怎么一转头,我成了新男友。还什么?再联系。”
安知夏脚步加快:“快走,让他看见你就糟了。”
凌远脚步定住,安知夏猝不及防,惯性地往前一冲,又被他往后一拉,跌进他怀里,身子半仰,心脏扑通扑通急跳。
“怎么,我是带不出去见人?”凌远眼尾飞扬起。
安知夏被他这话逗笑,调侃他:“是不是一生气,回去后又要离家出走?”
凌远捏她的脸:“嘴巴真是越来越溜。”
“都是凌大人教的好。”
“晚上,我们找个机会……”凌远指尖掠过她的肩头。
安知夏发现工作人员在看他们,推开他,高声说:“谢谢凌远你扶我,要不我肯定摔倒了。”
凌远皱了皱眉,老婆大人嘴皮子功夫渐长,演技也渐长,越来越不好对付。
安知夏此刻已走到工作人员身旁:“我们继续拍吧。”
“刚才的小帅哥是谁?”
“以前的同学。”
太阳已完全沉入海平线,暮色降临,逼退了白日的最后一丝余烬。教堂的灯亮起。黄色暖光令人安定,映衬得教堂如童话中的城堡。安知夏仰头,看着教堂尖顶上的黑色十字架,十字架背后青色的天空铺展,一只海鸥展翅翱翔而过,安知夏仿佛听见了它的翅膀切过气流的丝声。
凌远站在她身旁,问她:“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如这夜色一般温柔。
“妈妈。”
“妈妈?”凌远愣了下揽住她的肩头,“我会代替她爱你,照顾你,所以,不要再伤心了。”
“凌远,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凌远刚开口,工作人员过来,帮安知夏调麦:“好像没声音,哦,关掉了。”
安知夏装不知道:“可能无意中碰到。”
作家说:“我们回酒店再拍一会儿,今天的任务就圆满完成。”
回到酒店,安知夏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到急救包。凌远坐在床沿,她半蹲下,先用消毒水帮他消毒。消毒水倒上后,一阵刺痛让凌远倒抽气。
“轻点。”
安知夏抬眼瞪他:“还以为你不知道疼。”
消完毒,用纱布帮他包扎好。作家跟他们说,一会儿表现一下孤男寡女在密闭空间中的那种害羞与忐忑就行。凌远很快进入了状态,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皱眉头:“真的让我睡地上?”
安知夏眨眼,长睫毛莹莹扇动:“那怎么办,要不,一人一半?”
于是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安知夏把枕头放在中央:“不许超过。”
凌远略带可惜地说:“好吧。”
安知夏转身,背对着他。
凌远一边偷偷看她,一边慢慢地向她靠近,呼吸吹在她的后颈。安知夏一激灵,转身。因为她躺的比较靠边缘,一转身,人便从床沿掉了下去,惹得在场人大笑,包括凌远。
作家拍手:“这一幕太有趣,今天圆满。”
安知夏伸出一只手,向凌远求救:“不行,我动不了。”
凌远笑容顿时凝固,忙过去,落在她身旁,俯身抱起她:“怎么回事,哪里动不了?”
安知夏指了指脚踝:“脚,好像扭到。”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凌远把她放在床上,移到她脚边,一手托住她的腿肚,一手衬在后跟:“肿起来了。”凌远转头,“谁能帮我去要冰袋来。”
“我去。”一个工作人员应着跑出去,没多久,拿着瓶冰啤酒返回,“没冰袋,用这个吧。”
凌远把枕头搁在安知夏脚踝下方,然后接过啤酒,按在安知夏的伤处。
“没想到凌远还知道扭伤的应急知识。”作家说。
“小时候运动常受伤,久病成医。要不今天我们就拍到这里吧,安知夏这个状况,没办法再拍。”
“好。”摄制组答应。
作家说:“你是男生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我来照顾?”
“没关系,我来就好,大家都辛苦一天,去休息吧。”
工作人员离开,凌远帮安知夏敷了十五分钟后,直接打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安知夏盯着他:“给我冰敷的,你怎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