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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声汪
电话里的质问席温羡没放在心上，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拉开话题，等话题转过来，又不怎么出声了，只在撸狗的间隙应几声，与对话相比，更像是告诉对方他在听，仅此而已。
显然也不只有南烟才有这种感觉，电话那头的女人大概是说累了，说到一半的那句话被她止住，转而似骂非骂：“就你这破性格，我看谁要你。下来！”
原本在南烟头上轻抚的手一顿：“您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女人被气笑：“你说我在哪儿？”
席温羡没敢再耽搁，动作轻柔的把南烟安置在沙发上，刚要出门，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回头看了眼南烟，眼里带着戏谑出门。
等他走到停车场，一眼看到白文露那辆打着双闪的车。快速闪动的车灯好似昭示主人的心情一般，偏他不着急，闲庭信步慢慢悠悠的踩着停车场不算明亮的灯光往那边走。
停车场除了车里车外的两个，再无旁人，他脚步落在水泥地上的踩踏声来得格外明显。白文露借着半开的车窗听到，倏然指腹用力，车子的鸣笛声长而刺耳。
席温羡脚下加速，几步走到车门旁边：“您说您这一大把年纪了，干什么成天往我这里跑？”
“谁让我有个没良心的儿子！”白女士推开车门一巴掌扇在他胳膊上，“你说说你，拍完戏回来多久了？嘴上说得好听，哎呀妈你别着急，我拍完戏就回去看您和我爸，所以呢？你这是背着我和你爸在外有了别的父母？”
男人一改往日在媒体前的矜贵，单手合上车门，环住白女士的肩膀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哪儿能，您不信我可以，但您不能不信您和我爸的颜值啊。就我这脸，除了您和我爸，谁还能养出来？”
白文露瞪他：“你要在旁人面前也是这幅痞子样，我和你爸还用担心你找不到媳妇儿？”
像是在表演变脸一般，席温羡收拾好脸上的所有表情，一双眼透露的全是清冷：“有些性子，在您和我爸面前存在就已足够。”
白文露暗自叹息，没再说话。
电梯停在十三楼，席温羡按好上行键，斜靠在旁边问白女士：“您今晚还回家吗？”
“回。”
席温羡点头示意知道，没再说话。
白女士心里有事，难得的没继续调侃自家儿子。
母子两人进门时，南烟刚好踏上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席温羡听到动静，往上瞄了眼。
白女士常年混迹于微博，对一顾的存在一清二楚：“你那只狗呢？”
“刚上楼，估计困了。给您泡杯红茶？”
“不用，等你爸过来我就走。”
席温羡抬头：“所以来看我只是顺带。”
白女士挑眉：“看破不说破，做人的基本准则。”
而席温羡口中估计困了的主到这会儿才真的离开，楼下席温羡和他母亲的交流很日常，听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轻手轻脚回到白天待过的房间，南烟缩回角落的位置蜷成一团。
双眼半眯着，不断的思索席温羡这个名字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脑中的那根线怎么也连不起来，平时她也看小说，涉猎的类型很广，只是，她不记得在小说里看到过席温羡这个名字。
与寻常人看过就模糊的习惯不同，南烟很擅长记名字，只要是在她眼前出现次数超过二十遍的名字，就很难再忘记。
她看小说对篇幅有个执念，只看三十万字左右的。也就是说，里面只要不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名字出现的次数就不会少。
按席温羡的条件，再不济也是男二。没道理，她不记得。
越想越没头绪，越想越困。等席温羡送走白女士回房，南烟已经靠着桌角睡着。
席温羡没打算管它，从衣柜里抽出睡衣径直进浴室洗浴。
手机铃声与浴室里的水流声一同响起，南烟被吵醒，眯着眼寻到手机的方向，干瞪眼。
席温羡洗完澡出来，铃声已经消停很久，书桌前狗子一双眼牢牢锁住手机的侧面，从那与平常不同的表情里，他竟然读出几分恼怒？
啼笑皆非。
单手捞起狗子，席温羡照例把它放在床尾：“晚上不准闹我，自己好好睡觉。”
南烟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些画面，都是原身大半夜醒来跑到席温羡枕边闹他的画面。
与席温羡对视一眼，南烟很想说你放我去别的房间睡，却不得不妥协于她现在不会说人话。
语言，可真是人类交流的灵魂。
席温羡自然不懂它的眼神，安顿好狗子，靠在床头看南故今天拿过来的本子。
这个剧本一个月前递过来一次，正巧那阵子席温羡心情不怎么好，也没心思细看，瞧到几处不如意的地方，直接拒了。
这回重新接起来，更多的是碍于导演的人情，准确的来说是张则的死缠烂打。对剧情，说实话，仍旧没抱什么希望。
剧本是他很少会接的古装题材，张则给他递过来的是男主北宸王的本子。
刚翻开，张则的电话就打过来：“本子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