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卓立就你一个老师?”
施歌恼羞成怒,伸出手直指着他:“你马上走!”
宋西牧双手抱胸,盯着她的手道:“总是这么没礼貌,还没人敢这么指着我,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快说。”她只好把手放下。
“刘信炎,不要理他,离得越远越好。”
施歌不出声,刘信炎,她还是得找他,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想应下来。
宋西牧却不放过她,伸个头过去看她:“嗯?”
施歌只好敷衍一声:“我尽量……你可以走了吗?”
“啧!”宋西牧抬手挠挠眼角,有些不满:“怎么老是赶我,我才出差回来,累都累死了,你怎么那么狠心呢!”
被他这么一控诉,施歌莫名有些心虚:“……我坐这里不舒服。”
黑灯瞎火的这么坐着,已是暧昧的危险边缘,早该及时制止了,大概是他一惯以来都这么不要脸,她的容忍好似没有了下线。
宋西牧吊起眉梢:“哪里不舒服?”
她手往左手边的墙上一指,“空调的风正对着我的头吹。”
“是吗?”宋西牧倾身向她,伸手在她头边虚晃着,还真是有凉风正对着吹。
他的手似有若无地在她头发边晃,施歌头皮都竖起来了。
下一刻,他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脸颊,“都凉了,怎么不早说?”
施歌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全身都僵硬了,那双手好像带着火,翻滚着热浪,她微凉的脸蛋连带着耳朵,瞬间就烧烫了。
宋西牧也惊了,自己这么自然就上手去摸她的脸,怕是要被她剁爪子了!
他连忙收回手,闷哼一声,有些尴尬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就说不要开空调。”
他撑着地把滑椅往边上挪,滑椅卡得太死,费了好大劲总算滑出来了,抬脚去把灯打开了。
强光一照,施歌不禁眯眼垂下脑袋,干透的黑发散落下来,把脸遮了有三分之二。
宋西牧两眼在屋子里搜寻遥控器,关掉空调,又去把落地窗打开,今晚的海风特别的大,才一打开落地窗,风“嗖嗖”往里灌,卷起窗帘,拍打到他大腿处。
转过身一看,施歌可怜见的,头发吹得脸都不见了。
他是个愈合能力很强的人,刚才的尴尬被风一吹,早就不见了,看见她这样,又忍不住想笑。
“施老师,挪个地方,头发乱了!”
施歌两手把头发往上一拢,露出光洁的额头,偏过头,两只乌黑的眼珠子一转,直直掀起两把寒刀,射向宋西牧。
宋西牧当做看不见一般,故作轻松:“这么大的风,晚上不要开空调了。”
长腿迈起,“我走了。”
施歌那两把刀依旧没有收起来。
宋西牧失笑,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摸了一下脸蛋,她这样,他二十九岁之前怎么能结成婚。
“有一个成语叫……”他蹙着眉做苦思冥想状,终是豁出脸皮道:“叫情难自禁。”
他蹲下,平视着她:“施老师,你应该知道的。”
施歌受不住他这个眼神,垂眸,冷冷道:“我是数学老师,我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李老师教语文,你可以回去问她。”
宋西牧嘴角抽动着:“问我妈?我不要脸了,问她这个。”
施歌抿唇,抬眸,“赶紧走!”
宋西牧这才提着唇角站起来,临走还不忘了伸手拿几颗提子塞进嘴。
这是一个好地方,他得经常来。
下了楼,没有马上往回走,他在楼下抬头往上看,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好似甜蜜又好似不舍。
手往兜里掏,掏出手机给梁茵茵打了个电话。
那头是梁茵茵因八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声音:“宋西牧……”
“以后别让我听见,你拖着施歌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梁茵茵一噎:“……我什么时候拖她……”
“不然让你上和洲黑名单,永远买不了我们的房子。”
梁茵茵气结:“我稀罕你和洲!”
“你好好看着她,不要让朱煊和别的人烦她,房款总价我给你砍掉尾巴。”
梁茵茵如坐过山车,有些晕头,“尾巴……是万字头的吗?”
“是。”
惊喜的梁茵茵不忘八卦:“所以……那个老公是……”
他有些不耐:“是我!”
回到他家里,李老师看见他又回来了,大晚上的不约会又跑回家来,这是见到还是没见到?
“见到施歌了?”
宋西牧扔掉拖鞋,往长沙发里躺,两手交握枕在头下,应了一声:“见到了。”
李老师有些看不懂,她儿子这是认真追施歌吗,施歌冷冷清清的性子,他不积极一点,这得追到猴年马月啊。
她坐下:“校长说朱煊很喜欢她,让我给保媒呢,我还回说,施歌是不婚族,这媒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