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诤向祝洋借了伞。拿起衣服和伞,转身淌着大雨走出咖啡馆。
他们几个跟着起来。
祝洋望了望外面的大雨,阴云密布的天空,雨越渐越大。“我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去警局。”
“又诤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得多看着点。”江琪点头附和,“他虽然年纪近三十,但遇到文秀的事情总容易激动。何况这次牵扯进远博。”
“你们有没有伞?”
“咖啡馆里有几把,我去借来。”
江琪转身走进咖啡馆,问柜台的同事要来三把伞。祝洋在门口等待,不时向咖啡馆内招手,示意她慢慢来并不着急。同事只有两把,她说也行。
第5章
咖啡馆外阴冷。咖啡馆内的热空调正对柜台一侧,她免不了催促。拿了两把伞要出门,一个男人拦住她,“江小姐……”
“我现在下班,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江琪往门外走去。男青年欲言又止,跟着追来。
男青年为她拉开玻璃窗。
江琪这才停住打量。是先前同她搭讪的男青年。男青年正在朝她微笑。
没有想到她早上只是无心一句,这个男青年果然等到她下班,来向她要电话号码。
江琪想了一想,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笔。在咖啡馆里记了一天菜单的笔和纸,她撕下一张便利贴,把自己电话号码写上。然后塞到男青年的手里,“我下班了,拜拜。”
那边祝洋同詹夏正在等待。江琪没有多留滞,小跑上去。把伞交给他们,祝洋一把,自己同詹夏一把。三人身形匆匆,沿咖啡馆滴滴答答渗透不断的积水道路回家。
祝洋护送江琪詹夏回到公寓。他只是一个代课老师,没有多少薪水。赵又诤拥有一辆汽车,他没有。上班靠自行车,这时雨下极大,事态紧急。
虽说江琪竭力婉拒,祝洋还是坚持地在大雨天送完两个女孩安然回家。然后才淌着雨招下一辆的士,一路飞乘去到警局。
祝洋上车,把折叠式雨伞收起放在脚边。他同的士师傅道,“A街的警局。”
然后靠到的士椅背前。
司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里程计数器,车子弹跳着就在蜿蜒的大道上飞速前进。外面不知哪处起了交通事故。在某个路段口堵了车,几个交警赶来协调。车子平稳地停下了。雨刷器一划一划地响不停。
的士内没有香烟和酒味。闻起来格外清香。
司机翻下后视镜,眼睛往后面瞄了祝洋一眼,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起话来。
“今天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他叼着手指,往降了一点的窗缝隙往外看。“一下雨就容易出事。”
“嗯。”祝洋抬腕表看一眼,才应声。
“又在高峰期。不过您不用急,这地方疏通很快。大概五分钟就解决完了。”
看出祝洋的心急,司机便善解人意地宽慰。
“不过这个时间警察早下班了吧!要办*证件的话,可是来不及了。我那个上大学的女儿啊,前几天去办理签证,一下班就不给办。真是的,害我们等好久。说什么便民便利,其实一点也不!”
司机絮絮叨叨地唠叨些家常。一说到女儿就读的大学,脸上便不由地摆出骄傲之色。
尽管祝洋一开始还搭理着,但之后。望着窗外雨下不停。他的大脑便随窗户玻璃蛇一样弯曲蜿蜒的雨痕放空了。
他任凭大脑放空,呆滞了半晌。想到这把雨伞是江琪从咖啡屋借来。雨伞是小巧的折叠型,但一撑开可罩的面积不算小。
她也是从咖啡屋别人那里借的。如果晚上回公寓,还要早点把雨伞归还江琪。
的士在不知不觉中又起跳了。感觉没过多久,来了个紧急刹车便稳稳地停下了。
他付完钱便下车了。
后面的司机数完钱,露出憨态可掬的笑来,“伞别忘了,年轻人!”
祝洋扯出微笑回应。但离警局的路程不远,他拿了伞也没撑开,直接淋着雨跑进了警局。
在二十四小时便行通道边。警局透明的玻璃映照里面的景象。赵又诤的身影照在上面。正心急如焚地团团走转。祝洋一拉开大门,赵又诤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赵又诤问。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祝洋头发都是积水,但没理会。跟着赵又诤走动一会儿,转到旁边的椅子重重地坐下。祝洋挨在他旁边坐下。
“立完案了吧?”祝洋问。
“警方已经开始了线索搜寻。幼儿园、公寓、文山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赵又诤的脸比在咖啡屋见的平静不少。刚在咖啡屋的脸才算真的要活吃人一般的生狠凶恶。听赵又诤一说,祝洋望着明亮的天花板吊灯,点头。
警方的询问室里门打了开,他们视线便一起望去。跟着警察身后出来的女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忽然下雨骤冷的天气,她穿了一身与夏季不符的衣装。
警方让她先回去。又跟着坐在一起开始对刚才的笔记商讨加以分析。
“这人是文山馆的新保姆。”赵又诤收回眼神说。
祝洋应声。
“从我搬出后就开始做了。这次本来是她被委托去接孩子。不过好像打扫卫生后时间迟了,匆匆赶去幼稚园,远博已经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