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一笑,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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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炎热,厉飞瑶在院子花架下乘凉,面前的小几上摆着解暑的瓜果,采秋在旁边打扇,正是惬意的时候,忽然便听到守在院门口的孟越在打招呼。
她脸色一变,捧着瓜果就要转身开溜。院外闪身进来的人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子,“我们是不是该把话讲……”
他的话霎时停住,目光顺着她雪白的肩颈一路往前看去,隐隐约约看到绣着金边的粉色肚兜,包裹着胸前绵软。
厉飞瑶早已沐浴,为了舒适穿着宽大的外袍,不防有人会突然拉她的后衣领子,骤然露出半个雪白的香肩。
顾寒寻看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样子似乎比她还要慌张,手忙脚乱的拉上她的领口,脸红如霞,“我,不是故意的!”
厉飞瑶将外袍的衣带系紧了一些,淡定的回道,“我知道。”
话音落下,两人一时都无话。
半晌,顾寒寻才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一个话题,“你是明日启程回上京吗?”
刚问完他自己就觉得有点傻,明明早上才讲过。便决定再换一个话题,“葡萄好吃吗?”
厉飞瑶看着他目光左右闪烁,不敢看她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后将端着的葡萄塞到他怀里,“你吃吧!”说完转身“蹬蹬蹬”回了房。
只剩下顾寒寻站在院子里抱着一碗葡萄,无辜的眨了眨眼。
算了,有的是机会再问她!顾寒寻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事实上,过了这晚他也没有机会再问厉飞瑶,因为厉无暇跟他们一起回上京了。
一路上,厉无暇飞瑶姐姐长,飞瑶姐姐短的,像个苍蝇一般环绕在厉飞瑶身边,他完全找不到机会和她独处。
厉无暇像感觉不到投注在自己身上刀子似的目光一样,笑得可爱极了,“飞瑶姐姐,你看了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喜不喜欢?”
顾寒寻想到厉无瑕送的那一车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他送的夜照玉狮子实在。
就听那边厉飞瑶笑着道,“很喜欢,还没人送过我这么可爱的东西呢!”
顾寒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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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回到阔别许久的上京,进了城门以后,厉飞瑶就有一种回了家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顾寒寻,“呆子,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再次听到她喊这个熟悉的称呼,顾寒寻心中又惊又喜,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
也不问她去什么地方,就随着她的马车七拐八绕,在一座茶楼面前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上书“悦来茶馆”四个字。
他只当厉飞瑶是想来听说书,便跟着她上了二楼。只是听说书的间隙,厉飞瑶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楼下的说书先生收拾东西离开,她更是站起身连忙追了上去。
说书先生还记得厉飞瑶,再次看到她,脸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是小姐你呀!”
厉飞瑶点点头,“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我曾委托先生帮我留意蛊毒的消息!”
说书先生眼珠子一转,点点头,“小老头我一直都把这事放在心上!”
厉飞瑶往前走了几步,“那可有消息?”她看向旁边的顾寒寻,“我这朋友,前些年一直跟先生描述的中蛊情况很像。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顾寒寻倏然转头看向她,凤眼里闪过灼热的光。
说书先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顾寒寻,良久,他笑道,“罢了罢了,你数次来找我,这可能就是缘分吧!也就不瞒你了,小老儿我略懂蛊毒之术,可以帮这位公子看一看!”
他朝顾寒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引进后院里一个偏僻的房间,只进去了一会儿,两人都走了出来。
“如何?”厉飞瑶快步迎上去。
说书先生摆摆手笑道,“小姐朋友吉人天相,这下蛊的人术法不到家,蛊毒已解,已经无碍了!”
厉飞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头吩咐身后的采秋奉上银子。
说书先生笑眯了眼,“小姐如此慷慨,会有福报的!”
两人出了后院,顾寒寻勉强抑制住嘴角的笑意,侧头问厉飞瑶,“你一直担心我啊!”
厉飞瑶白了他一眼,“你关心的不应该是谁给你下的蛊毒吗?”
顾寒寻双手背在身后,眼中笑意淡了些,“左右不过是那些人!”
“所以,你是知道是谁了?”她猜测道,“所以你一直故意装傻,就是想引出幕后黑手?”
顾寒寻点点头,“我只是暂时不想应付这些人,装傻是最方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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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书院开学前,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远在西北的显国公顾昀在前不久带兵日常巡逻边境时,与胡戎人的一支骑兵相遇,交战中不幸中流矢而亡。
胡戎是常年游走在大齐边境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常年骚扰大齐边境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