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询问，姑且只能相信。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点儿头疼，想要再睡一会儿。”
她睡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困意，说这话肯定是借口，但是她现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和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把完全这家伙先赶出去自己安静一会儿才是王道。
但是圣炎已经不是当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傻子，非但不肯离开，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地一把握住她的爪子：“叫相公。”
“啊？”
夕颜露出一个惊讶得近乎夸张的表情，眼珠子都快要瞪得掉出来。
圣炎对她的迟钝非常不满，神色微微冷了几分，越发地朝她逼近几分，几乎要将她压倒在床榻上。
“我们是拜了天地行了大礼的正经夫妻，按理该唤我相公，你从前也一直是这么叫的，怎么如今不肯了？”
“呵呵……”
夕颜被他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能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失忆了吗？脑子撞傻了，看什么都陌生，一时不适应，你让我缓一缓再说，别这么急。”
不知为何，她几乎是本能地抵触相公这两个字，总觉得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认下来很不合适。
不过话说回来，圣炎这话倒也不算说谎，当初他们被族长逼着假成亲，确实是拜过天地的，除了最后的洞房被夜墨寒搅了，其余该有的一样都不缺。
按照这个时代拜过堂就是礼成的规矩来说，他们确实算……呃……夫妻。
但是夕颜并不知道那么多，她现在就只想敢人：“你先出去，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圣炎沉目看着她，面，一双墨黑色的眼眸幽深晦涩，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夕颜颇为不自在。
但是并不等她将这话说出来，他已经低头朝她凑了过来，似乎是想亲她。
夕颜大惊，连忙偏头躲过。
圣炎扑了个空，动作蓦地僵住，一双眼眸陡地沉了下去，神情越发地幽深难测。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微微退开一分，伸手撩起她鬓角的一缕头发，轻抚着那绸缎般的触感，低头在上面印下一吻，松手放开她：“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可以等，等你重新接纳我。”
夕颜嘴角动了下，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很没骨气地选择装死，好在圣炎也不逼她，揉了下她的脑袋让她好好休息之后，便很给面子地退了出去。
夕颜怔忡地望着他消失在珠帘后面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丈夫，为什么她刚才凑过来想要亲她的时候，她没有半点心动或者期待的感觉？
完全没有传说中的荷尔蒙反应啊……
等等，荷尔蒙是个什么鬼东西？
第925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上官云曦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勉强地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还是在未央宫自己的寝殿。
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她又伸手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确实是会痛的。
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在脑海里传开，她想要喊人进来，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无比，像是生了锈一样，粗噶又难听。
“佩儿……”
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是那种砂纸打磨铁锈一样粗哑苍老的声音，嗓子如火烧一样的痛，哪怕她喊得声嘶力竭，发出的音量也只够自己一个人听得见。
她放弃了喊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从榻上爬起来，想要出去看看，却在不经意瞥见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脸时，忍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嚎。
她毁容了。
不，比毁容更加可怕。
她的脸已经开始变形溃烂，原本精致细腻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一块青紫的毒疮，里面鼓着恶心的液体，看上去让人想要作呕。
而且不只是脸上，脖子，胸口，肩膀……那腐烂长疮的部位正慢慢地往全身蔓延着，连手背上都长出了那种东西。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怪物。
她吓得踉跄后退一步，忽然像是发了狠一般，抓出桌上的一只木梳，狠狠地朝那镜子掷了过去。
木梳搭在铜镜上，发出咣当一声，紧跟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落地之声。
外面守着的人听闻声响，连忙推门进来，却在看见上官云曦跌坐在地上，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上去无比的狼狈。
“皇后娘娘……”
佩儿想要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她冷声喝退：“出去。”
冰冷的两个字，却因为那粗哑无力的声音而少了几分威慑感。
佩儿咬唇，正犹豫着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墨千城却忽然从门外进来，冷眼扫过屋里的凌乱，寒声吩咐：“都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
众人应声，行李之后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退出去。
等着背后的房门关上，墨千城才抬步进屋，将狼狈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扶着她坐到旁边的床榻上：“只是难看了点，最多这段时间不能出门见人，没什么的。”
上官云曦抬眸看着他，眸光之中带了无数的情绪，怀疑，愤怒，不解：“为什么？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在这儿，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墨千城，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