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时他就留了一手，这时候就恰好拿出来用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江见凉当时只是觉得F.O.R的人气已经足够高了，卖惨和卖勤奋人设，反而拉低逼格，容易为对家和对家粉丝诟病，所以希望节目组不要播出来。然后再找个机会，通过意外的渠道流传出去，这样从侧面反应出F.O.R的努力，还不显得太官方太故意吃相太难看。
她是个商人，做的就是艺人的生意，她擅长的就是怎么把艺人包装得更好，在这一方面，江见凉的手段比只会砸钱简单粗暴直接的杜天明高了不知道多少。
说起来，杜天明这个人也有意思，他爹是挖煤起家的，他是做房地产发家的，人到中年突然进击娱乐圈，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人傻钱多地主家傻儿子的气势。
但凡聪明一点的，就不会在决赛上这么夸张的买票。
H.G.能挤进第三，其实已经有了一定人气，老老实实做团，踏踏实实做人，拿三个项目走人，不愁以后会饿死。
然而现在一朝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团里的男孩子们也会因为他这个屁股做出的决定而受到影响，就算以后洗白了，一旦有一点事情，就会被翻出这个黑历史鞭尸。
所以这个行业，跟对一个好的老板，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F.O.R的每一个人都很幸运。
他们的老板，有钱，有颜，有智商，霸道又护短，温柔又凶残。
***
视频一发到网上，《少年之名》节目组就被骂到妈妈都不认识了。
＃木清垣晕倒＃
＃木清垣腰伤＃
＃少年之名剪辑＃
＃少年之名黑幕＃
F.O.R的应援色是银色，此时此刻的微博显然已经成了一篇浩瀚银海。
【最好的少年，值得最好的结果，我们等待真相，我们等待公正，我们陪你们成王】
点进热搜话题，统一的配文，统一的银色，齐刷刷一片，甚至有了农民起义的阵仗。
就连要有预谋的江见凉看着这场景，都不由得感叹：“这五个崽子，居然这么招人爱？”
而评论更是愤世嫉俗，催人泪下，仿佛他们的爱豆是天下最可怜的崽。
【木清垣第一次出场，你们说他舞蹈一般，他就拼命恋，拼命练，练到身体无法负荷，可是是他明明是个Vocal，他有大厂最动人的歌声。】
【本来以为决赛舞台，哥哥不跳舞，是因为扬长避短，现在我才知道，哥哥从来不怕跳舞，只是他没有办法跳舞。】
【真的心疼崽崽了，视频上脸色多苍白啊，该多疼啊，居然一声不吭，就这样还有黑子黑，求你们做个人吧。】
【求节目组做个人吧，F.O.R明明一直人气最高，结果镜头不多给，H.G.成员哭一下就给镜头，漂亮弟弟舞台上晕倒了，提都不提一下，你们还是人吗。】
【公演那天我在现场，看见哥哥晕过去的，但是江姐姐说不想让粉丝担心，也不想炒作，所以现场的小姐妹们都忍住没有说出去，默默心疼。可是今天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还是好想哭啊，好心疼我的哥哥啊】
【求求节目组做个人吧，求求杜天明做个人吧，把孩子们的冠军还给他们吧】
......
几个人刷着手机，看着粉丝们的这些评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感动是必然感动的，无论她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她们都是在喜欢着他们的，为他们说话，为他们打气，为他们要个说法，为他们争个输赢。
但是因为这份感动，心里反而有些愧疚，有些不安。
Unique年纪最小，最耿直，最受不得这些矫情，挠了挠头发，问道：“江总，真的可以吗？真的行吗？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怪对不起粉丝的。”
江见凉很坦然：“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凡事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谁掌握了更多的粉丝，谁就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有时候最关键的不是你们想要什么，而是你们的粉丝想要什么。我只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做跨底线的事，不做没良心的事，其他方面，我都只是一个很庸俗的商人，如果我要做一个圣母，这一行，我别混了，你们也别混了，迟早是死路一条。”
江见凉说这话的时候，脊梁挺得很直，表情严肃认真，语气理智而又平静。
木清垣喜欢她这个样子，他喜欢她坏得坦坦荡荡，无伤大雅，他喜欢她的聪明优雅，自带锋芒。
Unique他们也知道江见凉说的是对的，她说得道理他们也能想明白，在这个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世界里，纯洁感性只能任人宰割，保守住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即可。
“我知道你们都还年轻，都很善良，很真诚，都是好孩子，这也是我会签你们的原因。”江见凉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所以有些不好的事情我去做，我会保护好你们，如果你们受到伤害是我的失职。我只需要你们单单纯纯地做好你们自己，做好真正的那个好的你们自己，提高业务水平，踏实努力，对得起你们的粉丝，你们明白吗？”
“江总，我们明白。”
四个人整整齐齐，虽然他们平时很怕江见凉，视江见凉为美杜莎，但是实际上他们是感谢江见凉的，江见凉真的给他们提供了国内最好的练习生的条件，而且真的在为他们好，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