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层墨色镜片，他看着这几个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的女生，面无表情。
几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再次见面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随便挑起一个话题都能聊上好久，直到广播里提醒登机，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喻橙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了老公的，左右瞄了一眼，没看见他人，转了半圈却发现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只见他两手空空，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她。
喻橙问：“你已经办好托运了？”
周暮昀嗯了声。
早就办好了，她专注聊天没有发现而已。
两人这次出行带的东西有点多，一个大号行李箱装不下，又加了一个小的，是因为他们在法国举办完婚礼，就直飞另一个国度开始度蜜月。
喻橙问过周暮昀他们要去哪里，但是他没说，只说到时候她就知道了，先保密。
登机前，吕嘉昕还在群里喊话了：“我已经到这边的机场了，你们出发没？”
齐小果替她们这边的几人回复：“不好意思，我们快登机了哦。”
吕嘉昕：“靠！居然比我快，我的航班是一个小时后的！”
齐小果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
飞机上，周暮昀坐在靠舷窗的位置，喻橙坐在他边上，中间隔着一条过道，另一边是齐小果和邢露。
喻橙带上飞机的只有一个背包，因为刚才她们想看她的婚纱照，她把它抱在怀里，拉开拉链，从里面抽出本相册，隔着过道递给那边的邢露。
两人从翻开相册的第一页起就忍不住捂着嘴发出抽气声。
这绝对可以称得上他们看过的最美婚纱照。
邢露跟齐小果咬耳朵：“我都想结婚了。”
齐小果回：“你先找个男朋友再说吧。”连男朋友都没有，还想一步飞跃到结婚。不过她倒是可以想想，决定回去就跟男朋友商量什么时候结婚。
邢露：“……”
喻橙此前已经翻看过无数遍婚纱照相册。除此之外，李哥给她发来的所有照片的压缩包，她也看了不下三遍。不得不承认，李哥的摄影技术确实万里挑一，后期修图也精致，既不夸张，又很注意细节。
“要不要睡会儿？”周暮昀侧过头小声说：“长途飞行很累，到了那边还得倒时差。”
他说着，将背包里的眼罩掏出来递给她。
喻橙还想跟她们聊天，讲述一下自己拍婚纱照的过程细节，不过考虑到会影响其他人休息，只好作罢。
从周暮昀那里接过眼罩，她说：“那我睡会儿吧。”
“要不要喝点红酒？助眠。”
“……”喻橙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一本正经道，“你是认真的吗？我喝醉了会乱唱歌，你想让我被其他乘客笑话？”
要不是飞机在空中不能开舱门，她估计自己会被乘务员丢出去。
因为喝醉酒出过几次糗后，她大概能想象到自己醉酒后有多荒唐。
周暮昀：“……”
抱歉，他忘记了她喝醉后的德性。
上次她喝醉酒以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差点害死他。
他已经决定了，婚礼当天的晚宴上，那一杯交杯酒换成果汁，绝不让她碰到酒。他怕她疯起来砸了自己的婚宴场子。
喻橙不知道自己在丈夫那里记了一笔，把眼罩戴在眼睛上，准备睡觉。
想了想，她又一把将眼罩拉下来：“空姐派餐的时候别忘了叫醒我。”
“……”
瞥了他一眼，喻橙重新把眼罩盖上。
周暮昀叫来空姐，要了一杯红酒，一边品酒一边看杂志。
眼看着舷窗外的天空由白天变黑夜。
长途飞行确实很累人，有了上一次拍婚纱照的旅途经历，喻橙觉得也还好。
她在飞机上睡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被周暮昀叫起来吃了一份面，然后接着睡。
十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法国的戴高乐机场。
齐小果还好，她的工作本来就需要经常出差，对于长途飞行适应能力很强。邢露就不像她那样精神饱满了。下了飞机后，她整个人都蔫了，趴在齐小果的肩膀上，双眼皮困成了三眼皮，有气无力道：“我在飞机上根本睡不着，不行了，到了酒店要睡他十个小时补觉。”
齐小果老母亲似的摸摸她的脸：“乖，我们很快就能休息了。”
周暮昀安排得很妥当。
出了机场就有商务车过来接他们，高大帅气的白人司机帮他们把托运的行李搬到后备箱，载着他们前往酒店。
邢露勉强打起了精神，跟喻橙咬耳朵：“这个司机有点帅。果然浪漫的国度盛产帅哥，心动了。”
喻橙抽了抽嘴角，感觉眼前的人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邢露。
她扑过去捏着她的脸：“说，你到底是谁，把我的露露还给我。”
邢露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拍开她的手：“你干嘛？”
齐小果在一旁看着她们俩打闹：“大鱼怀疑你被鬼附身了，而且还是色鬼。”
邢露：“……”
坐在前面副驾驶的周暮昀全程耳听几个女孩子打闹，又从后视镜里看到喻橙重重点头，说：“我就是小果那个意思。”
邢露翻个白眼。
三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
吕嘉昕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照片里一双女人的腿，又细又白，架在前面黑色的桌子上，桌面还放着红酒和精致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