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听了,实在气闷,跺跺脚让轿夫们把轿停下。
巧儿掀开轿帘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倾城道:“我最近得了个晕血症,一见红色的东西就头晕目眩,手脚冰凉,这大红宫绸从侍讲府一直铺到楚王府,我在上面而行,恐怕到不了楚王府,我就得晕倒了。所以还是派人去请准楚王撤了这红绸的好。”
巧儿纳闷道:“小姐,您头上盖着这大红盖头,又是坐在轿子里,如何能够看见那地上铺着的红绸?”
倾城没好气道:“想象!我一想象外面那些红绫,便受不了!”
“可是小姐,您头上的盖头,不也是红色的吗?”
“盖头才多大,那红绸子又有多长?我一想象到那么长的红绸子铺在脚下,便即刻想吐!”
巧儿赶紧将小姐的意思传达给王公公,王公公命人飞马去报给楚王。
等了一段时间,只见有皇家车队行来。
有内近快马来报:王爷已然知晓,特请准了皇上,命将红绸替换成黄绸,请侧妃喜轿赶紧上路!
倾城一听,差点背过气去,黄绸比红绸更尊贵。
杂役已在前面将黄绸铺开。
倾城无奈,只得忿忿作罢。
倾城花轿进了楚王府。
在银安殿前,轿子落地,倾城被搀扶下来。
胡公公道:“侧妃,您慢着点,仔细脚下台阶。”
倾城呛道:“这银安殿前有三级台阶,三是生之意,本侧妃比你清楚!”
胡公公讪讪道:“哟,侧妃未卜先知,真是聪明绝顶。”
倾城被搀扶进殿中。
王爷一见迎上来。
他伸了一只手过来。
巧儿一见,赶紧将倾城的手牵了,放进王爷掌心。
她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微微带点潮湿。
哼,这个没良心的,又做新郎了,还挺兴奋。
倾城没好气地又把手抽回来。
巧儿一见,向王爷讪笑道:“王爷恕罪,小姐因为太过紧张,有些无所适从。”
说着,再次将倾城的手放进王爷掌心。
倾城再次将笋芽般的嫩手抽回来。
巧儿吓得变了颜色,“小姐,是王爷要牵您的手,您可是高兴得糊涂了?”
巧儿又去拉倾城的手。
倾城再次甩开。
场面一度僵持。
王爷忽然一把捉住倾城的手,紧紧拈在掌心,拉着她往天地桌走去。
倾城想甩都甩不开。
倾城心里暗骂施藤这小子,真是个凉薄的负心汉。
她不甘心,于是低声在他耳边道:“王爷此时,可否想到与王妃的海誓山盟?”
王爷无动于衷。
倾城又道:“王爷这么快就忘记和王妃的恩情了?”
王爷依旧不理。
倾城胸脯起伏,“王爷,你在这里和新人拜堂,可王妃还在冷山的贼人手里,这个堂,你就拜得那么心安理得吗?”
王爷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倾城赌气不肯走了。
王爷用力一拉扯,将她带了个跟着,差点跌倒。
两侧响起嘘声。
王爷这才停下来,低低的声音道:“本王没有忘记王妃。”
“没有忘记王妃?”倾城争道:“这都要拜堂了,你还说没有忘记她?”
楚王低沉有力道:“别忘了道士的话,只有本王与你完婚,才能救王妃。”
“可王妃若是知道你用这种办法救她,她情愿你不救。还有,如果你不是真心成婚,干嘛搞得这样豪奢,你娶王妃之时,也没见如此铺张。”
“管这么多干嘛,安心做你的新娘。”
楚王拉起她又往前走。
倾城道:“你这样对待王妃,我不安心。”
说着,强自不走。
楚王再次低声道:“有你样的姐姐,本王替王妃欣慰,只是如今父皇
、母后都在前面坐着,两边又是高朋满座,你再这样闹腾下去,可就无法收场了。”
倾城听了,只得规规矩矩同楚王来到天地桌前。
司仪官高喊:“一拜天地!”
倾城和楚王对着天地桌拜了。
“二拜高堂!”
两人向一旁下拜。皇上、皇后笑容满面。
“夫妻对拜!”
倾城默念,这是我卫倾城与楚王再次拜堂,上一次没有父皇母后在场,这次就当是为了弥补遗憾补办的婚事。
“送入洞房!”
倾城被侍从们搀扶着,往狂香楼而来。
因为夏雨雪已被打入冷宫,狂香楼如今闲置,正好充了新侧妃的婚房。
倾城闻到浓郁的楠木气息,偷偷掀开盖头一看,吃了一惊,呀,这不是夏雨雪的狂香楼吗?
施藤怎么想着让她住到这来?
又一想这狂香楼可是楚王府中除了银安殿外最值钱的房子了,不由得又一股醋意升腾上来。
“去跟楚王说,我闻不惯这楠木味,让他给我换个房子。”
胡公公答应着去了,一会又回来,“回侧妃,王爷说了,您要是闻不惯这楠木味,梧桐树的味道您可闻得惯?那可是王府里的冷宫,先前住在这的那位侧妃,现如今正在那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