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法子,”王爷忽然流水般的眸子一转,坏笑道:“既然王妃急着求子,本王也只得多尽力,多多与王妃欢好便是了。”
说着,眨了一下星眸,光芒闪闪。
倾城抬起粉拳来,捶打在他肩上,“人家跟你说正经的,总往旁处想去。”
墙上挂着的《牡丹仙子》图中,头上绾着倭堕髻、身上穿着一袭飘逸大袖衫的牡丹仙子玉手托着一个湖水蓝色的琉璃托盘,托盘里的一大朵魏紫牡丹花花冠高耸、层层叠叠,笼罩在一片仙云烟雾当中,越发的滴珠淌翠、妩媚动人,只惹得人恨不得化成一只彩蝶,张开双翼,奋不顾身地扑了进去。
那牡丹仙子纤腰曲折,侧身回望一边太湖石下的一丛姚黄牡丹,仙眸盈润含情,粉面呈现两片霞色,和托盘里的魏紫相映成辉、拂云笼烟。
这一觉醒来,便是一个时辰之后。
楚王拥着倾城那香腻腻的身子,意犹未尽道:“世间真有仙女,本王自从得了王妃之后,方算是见着了。”
倾城瞟了他一眼,将螓首向他怀里倚了倚,“王爷又在哄骗妾身,旁的不说,单说这‘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笼。觉来独对情惊恐,身在仙宫第几重’,敢说你没见过仙女?”
“瞧瞧,又来了,要打趣本王多少遍才肯罢休?本王说过多少次了,昔未逢,不代表今未逢啊?”
“今未逢,可也不代表明儿、后儿的不逢啊?”
“话儿若是这样来讲,可就没法儿叙了的,王妃是有意挤兑本王不成?”
倾城娇嗔道:“妾身可不敢挤兑王爷,妾身只是爱王爷爱得无以复加,恨不能包揽了王爷的全部,包括昨日、今日和明日,全是妾身的影子,方好。”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本王想包揽王妃的前世、今生和来世,生生世世、天上人间,永远在一起,如是,可好?”
“果如此,妾身便安心了。”
倾城忽然又蹙紧了远山眉,“与王爷新婚已有数月,按理儿也该有孕了,为何妾身的肚皮就是不见动静呢?”
楚王一怔,说道:“这人可是魔怔了?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
倾城好像想起了什么,拿眼睛看着楚王。
楚王被看得发毛,“喂,为何这样看着我?”
倾城忽然将一张花颜凑近他,直视他的星眸,“为何王爷有那么多的妃妾,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是不是王爷的问题?”
“胡说!”王爷瞪大眼睛,“本王有什么问题!”
倾城依旧不信服的样子。
楚王为了洗白自己,也是搳出去了,大暴隐私道:“先前夏侧妃、沈侧妃都曾经生下过孩子,可惜全部夭折了。”王爷如水般眸子里闪现一抹哀伤。
倾城摇着王爷肩头,“对不起呀,妾身不是有意提及王爷伤心事的。”
王爷嘴角扯出一缕笑容,“光说对不起有何用?要实际行动来补偿方好些。”
倾城煎水双眸里溢满了不解。
王爷干净的玉面之上浮现一丝邪魅,“午膳时的‘胭脂酿‘和’早生贵子‘茶都白喝了吗?”
倾城恍然,花盘之上呈现幸福、甜蜜与娇嗔,“王爷!”
王爷爽朗地大笑。
倾城道,“王爷,不如让司药官来给妾身把把脉,调理一下身子,以求早孕。”
“也好。”王爷当即吩咐近侍阮传令下去,命顾司药来给王妃把脉。
顾司药是楚王府医术最好的医药官。
不一会,顾司药来了,给王爷、王妃都请了安,然后跪在脚踏之上,在几上垫了黄绢小软枕,请王妃将玉臂放上,又在王妃皓腕之上放了一块白绢,隔着白绢给王妃把脉。
把完脉,将白绢收起放入匣内,起身回道:‘‘王妃身体微寒,只要吃了微臣开的几副药,稍加调理,想要有孕,并非难事。”
倾城追问,“那要多久本王妃才可有孕?”
“回王妃,数月之内便可。”
倾城闻言,心下欢喜。
喝过司药配的汤药之后,倾城陪着王爷到后面的蝶厅习武。
蝶厅是花园中路的最后一座建筑,暖轿沿着“蝶海”边的甬路前行,倾城打开轿帘观赏沿途风景,只见湖心有一座假山,名为“小南华”,是王爷仿照庄子隐居之所南华山所建,眼下已是秋末,山上树木呈现出黄、绿、灰多种颜色,像一匹刻丝彩缎,光彩炫目。
山水静美,让人心醉。
到了北面,过了通蝶桥,眼前就是蝶厅了,正厅有五间,前后出抱厦,形成展翅欲飞的蝴蝶形状,因造型独特,被称为“京城第一厅”。
蝶厅前假山堆叠,上面苍松翠柏掩映、藤萝高悬,中间有一块空地,正是楚王练功的地方。
楚王到蝶厅内,脱下云肩通袖膝襕纹直身,换上一身宽松、柔软的轻绢白武衣,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丝线绣着蝴蝶纹样,阮禄递过来镶宝流水蝴蝶剑,赤金雕花剑鞘之上镶着荧光闪闪的绿宝石,刀柄雕着精美花纹,镶嵌昂贵红宝石,王爷接在手中,冲倾城道:“这蝴蝶剑本是波斯贡品,乃是一对,为当年波斯皇上与皇后御用之宝,今父皇赏了本王,本王倒可与王妃共享此物了。”说着,手握剑柄,拔出剑来,只见金光一闪,亮出来奇异的剑身,竟像流水的波浪一般弯弯曲曲,十分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