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看着钱塘江前车水马龙的大路，“我已经能自己走了，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沈斯越于是将她放到半环形的沙发上，半蹲下来，动作温柔地给她捏腿。
杜晚晚垂下目光，淡淡道：“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生你气。”
沈斯越低笑：“过日子不就这样吗？吵吵架，生生气，再和好如初。”
杜晚晚歪头回忆了会儿，说：“我们好像都没有吵过架，在周申家我说不会跟你离婚那次不知道算不算。”
沈斯越挑眉，“想和我吵架？”
“你从来都不让我。”
沈斯越笑道：“看来我确实做得不够好，你都埋怨我好几次了。”他给她捏完腿，两手提住她的胳肢窝，轻轻道：“来，起来，能不能站稳？”
杜晚晚站在沙发上，浑身的重量的支撑基本上都靠他借力。
她翘起唇角，看了他一眼：“你让我自己站着，好不好？”
沈斯越松开她的胳肢窝，将手掌移动至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牢牢握住。
杜晚晚站在沙发上，动了动腿脚。
有些酸有些软，但已经比上午那会儿好太多了。
杜晚晚：“沙发上太软了，我站地上试试。”
沈斯越便将她重新抱起来，抱回客厅。
阳台上没有铺地毯，瓷砖太凉。他倒不是不可以把自己的拖鞋脱给她，但还是直接不穿拖鞋站着比较能站稳。
回到客厅，沈斯越把杜晚晚放回地面。
他扶住她的腰身，“小心点。”
杜晚晚点点头，稳稳落到地毯上。
除了有些酸软外，并无其他不适。
杜晚晚在他的扶持下，尝试着走了两步。
“怎么样？”
“有一点点酸，但还好。你放开我吧，我能自己走。”
“先站一会儿，适应一会儿。”
沈斯越到玄关处取了拖鞋，回来蹲下身子帮她穿好。
杜晚晚慢慢走到阳台上，眺望江对面灯光通明的CBD大楼。
她终于，把他给吃了呀。
虽然吃完后惨的那个人依旧是她自己。
沈斯越站在她身侧，与她一起望着前方，缓缓道：“在想什么？”
“思考人生。”
“说来听听。”
“思考我的人生，不想说给你听。”
“作为夫人余下人生的参与者，我的戏份举足轻重。”
“你怎么知道你还能有多少场戏呢？”
沈斯越偏转脑袋，长指捏住杜晚晚的下颌，将她的脸扳过来。
男人清高的眉棱骨下眸色微暗，磁性温和的嗓音带上浓重的警告：“不管多少场戏，我都是你往后余生唯一的男主角。听明白了吗，杜晚晚？”
杜晚晚心一横，瞪着他赌气道：“你不知道有HE和BE之分吗？男主角又怎样，BE来一发呀？”
沈斯越眉眼冷峻，整张立体俊朗的脸绷得一丝不苟。
片刻后，他轻启薄唇，音色清冷：“BE什么意思？BAFFLING ENTANglEMENT？”
“BAD ENDING，悲剧结局。”
沈斯越狭长的桃花眼晦暗不明，捏住她下颌的手指陡然收紧。
杜晚晚冷冷地迎着他的目光，表情神色里透着奶凶奶凶的狠。
须臾，她被沈斯越托住后脑勺按进胸膛。
沈斯越笑声低沉，宠溺道：“想和我吵架呢？才不让你如愿，傻姑娘。”
杜晚晚的脸颊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撅嘴胡乱说着气话，语调如撒娇一般：“BE，BE，BE，反正就是BE。”
他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嗯，好。你想让我BE，我就BE好不好？但是，我的晚晚肯定会是HE。”
杜晚晚微愣，瞬间没了声音。
隔了一会儿，她软软地说：“不会的，我们没有人会是BE。”哪怕不是当前的这个人，也肯定会有一个人，和你达成HE的结局。那个人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或许……那个人会是我也不一定。
沈斯越亲了亲她的耳朵，问道：“明天想不想出去玩？”
“你不上班吗？”
“今天翘了班，明天再翘一天。”
杜晚晚不由笑道：“一时翘班一时爽，一直翘班一直爽。”她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仰起净白的小脸，弯眸说：“你还是上班去吧，我可以自己出去玩呀。”
沈斯越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唇畔勾起笑：“给你跑了，明天还会回来？”
杜晚晚没想到早就被他看穿了心里面的小九九，别开目光，笑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怕你影响工作吗？”
他笑了笑，说：“晚晚真乖，这样吧，明天陪我去公司玩。”
杜晚晚用脑门撞了下他的胸膛，恹恹道：“不想去，我想出去玩。”
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跟你一块儿玩。”
沈斯越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关着你，不让你出去玩了。”
杜晚晚用额头抵住他的胸肌，语气好伤心的样子：“难道不是吗？”
他捧住她的脑袋抬起来，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角，如羽毛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