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闭紧眼睛，假寐。
“累着了？”他低笑一声，在这静谧的深夜中听起来犹如掌控黑暗的鬼魅, “那我们拍张床照发？”
杜晚晚：！！！
杜晚晚咬牙切齿地指责他：“沈斯越, 你不要脸！”
沈斯越笑了笑，“我要你就够了, 要脸做什么呢？”
“把手机给我，我这就发。”
“嗯, 配文要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SA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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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昂与杜潇似乎进展得不错，杜晚晚从沈斯昂朋友圈的阳台照瞧出了一些端倪。这个阳台是杜潇公寓的阳台，上回他们一起在那儿烧烤，照片中还有那几盆盆栽。阳光绚烂，一切都温暖得令人心动。
杜潇虽然说要杜晚晚帮沈斯昂追她，但事实上，杜晚晚也就最开始几天帮他们俩互传几句话，后来就没人再来找了。
今天W市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杜晚晚拍完一场戏后，回到休息区，发现手机上有杜潇的未接来电。她回了个电话过去，“喂，杜潇。”
“我发现你这人特别欠，在奶奶面前喊我姐姐，人后就没大没小地喊名字。”
杜晚晚：“……”
“这样吧，你喊我一句姐姐，我勉为其难告诉你一个秘密。”
杜晚晚听到这话，不由笑了。杜潇明明就是打电话来想要跟她说什么的，却还非得用个由头。杜晚晚于是就说：“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我还是不让你为难了。”
杜潇“呵”地冷笑了一声，说：“不是我的秘密，是你的秘密，真的不想听？”
“好吧，我的好姐姐。”
“杜晚晚，我知道你喜欢上的那个男生是谁。”
杜晚晚没料到她提的竟然会是这件事，笑道：“姐，我不想知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杜潇坚持道：“不行，我得告诉你。他……”
杜晚晚依旧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真的不想知道，您老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不然沈斯越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变着法欺负我？”
杜潇笑声清朗，揶揄道：“他怎么欺负你的？说来听听？”
“哇，你这个人，讨厌不讨厌！”
杜潇又笑话了她两句，然后认真地说：“晚晚，你生日那天，我送你的那套珠宝……是我倾注了我对斯越哥这么多年爱慕情感，而做出来的。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那送给你了，就代表我自那以后就彻底放下了我对斯越哥的感情。”
杜晚晚弯起唇角，说：“潇潇，谢谢你。”
“谢我什么？”
“嗯……就当谢谢你喜欢过我家沈斯越吧。”
杜潇：“……”
杜晚晚笑道：“其实我知道，你和沈斯昂根本不用通过我来给你们牵线搭桥。你来找我，给我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实际上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已经放下了。”
杜潇笑了，“我倒底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她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你要是真聪明的话，怎么就猜不出来自己喜欢过的那个男生是谁呢？
十二月中旬的W市大雪飞扬，用中学语文课本里的说法来描述，那大概就是渲染了悲凉的气氛，拉开杜晚晚即将退出娱乐圈的帷幕。
杜蕴打来电话了。
“杜晚晚，今年农历过完新年，你是打算休息一阵，还是直接来杜氏上班？”
杜晚晚微愣，“啊”了一声，“我没有说想来杜氏上班呀。”
杜蕴冷淡道：“你想从事其他工作也行，只要跟娱乐行业不相关。”
杜晚晚一听，沉默半晌。
杜蕴沉声：“杜晚晚，你不会是想抵赖吧？”
“奶奶，我会遵守我的承诺退出娱乐圈，但是也仅限于遵守这个承诺。接下来我会做什么样的工作，是不是与娱乐行业相关，您无权过问。”
杜蕴本身也就并不想干涉过多，见她说会退出娱乐圈，唇边便就已经浮起得偿所愿的笑容。因此，杜蕴虽不喜杜晚晚的“无权过问”这句话，但也没继续为难她：“行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找你哥。能帮的，丞泽都会帮你。对了，麦田大丰投资的那个直播软件，你找个时间接下他们的邀约。”
麦田大丰？
那不就是主导前阵子她与沈斯越绯闻的、那家梅瑄跳槽过去的娱乐公司吗？
杜晚晚不解，问道：“奶奶，为什么？”
“一个老朋友托我帮忙，怎么，你不愿意？”
“我想考虑一下。”
“嗯，那就这样。”
刘悦观察到杜晚晚的脸色有些差，问道：“晚晚，你是又感冒了？”
杜晚晚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没有。”
“谁给你打的电话？”刘悦倏然想到杜晚晚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小艺人了，于是忙道：“我就随便问问，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们什么关系呀？”杜晚晚看了一会儿不远处搬道具的工作人员，淡淡道：“悦悦，拍完这部戏，我就要退出娱乐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