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刚半天都回不过来神，过了好半晌才犹豫道：“你俩不会是gay 吧？”
“我有喜欢的女生！”
“老子有喜欢的人了！”
前一句是方舟说的，后一句是李明说的，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两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移到李明身上。
方舟喜欢宋颜玉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李明，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明脸红了一瞬，接着又对方舟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追女孩子，毕竟咱们整个宿舍就你有过恋爱经验。”
以前方舟的宿舍里也谈过恋爱的话题。
牛刚和李明一上来就承认自己单身十八年。张岭和陈一杨那俩傻娃子胡吹八侃，一个说自己有过五个女朋友，一个说自己有过八个女朋友，结果一问细节俩母胎单身汉全傻了眼。
问到方舟的时候，他竖起根手指说：“就谈过一个。”
几个人继续追问细节，方舟却怎么也不说，被问烦了就说：“分都分了，还说什么。”
牛刚本来以为方舟也是在吹牛，于是故意脑补了一出大戏，花式提问。
方舟本来都不搭理他的，但在他问那姑娘是不是把他绿了的时候，终于忍不了了，皱眉道：“她是个好姑娘，别瞎猜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再继续说什么，却知道方舟这段应该是真的。
“所以你上来对我又是要当我爸爸又是捶肩揉腿的？”方舟挑眉。
李明挠了挠头，然后点点头。
牛刚在旁边问：“那不应该是个父慈子孝的画面吗？怎么我回来看到的全是鸡飞狗跳？”
方舟：“.......”
您怕不是没听清楚我那段形容里面有什么矛盾的点吧？
反正方舟说：“怪他太反常。”
李明挠挠脑袋：“我那不是怕你不好意思说嘛。”
方舟挑眉：“我看是你不好意思问吧。”
李明脸红了。
牛刚和方舟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李明，李明急了：“看屁啊看！没见过猴屁股是怎么着？”
方舟、牛刚：“.......”
头一次见有人这么主动地把自己脸红的样子形容成猴屁股的。
反正闹过之后，几个人就正经了。
李明看上的人是高云姊。也是，他早就显示出了对高小姐不一般的关注，每次见到她总是欢快地挥舞着他的手臂朝她打招呼，要多傻有多傻。
牛刚问：“你不是说要找个一米六的萝莉吗？高云姊多高——一米七五？？？就跟你差三公分啊明儿！而且这长相跟萝莉也太搭不上边了吧？”
李明收回有高云姊照片的手机道：“过去那都是幻象，幻象跟现实差得大才能说明我这是真爱啊。我们云姊心善又好看，拾金不昧，捡了我的钱包立马就还，多好的女孩子，我就是想追她！”
他说着，又露出一个堪称“娇羞”的笑容。
牛刚：“......”
喂，大哥，你这又是脸红又是娇羞的，还能记得自己最初那个高冷的人设吗？
李明不搭理呆若木鸡的牛刚，转头去问方舟：“舟儿，你当初怎么追上第一任的？”
方舟温和微笑：“不好意思，当年是她追的我，所以我也没什么经验可谈。”
李明：“.......”
牛刚：“.......”
搁这儿跟谁炫耀呢？还能不能谦虚一点了？！
李明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不能太暴躁。
于是他强行压下想要骂方舟的冲动，又问：“那你小恩人呢？别跟我说她也要追你。”
方舟沉默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和宋颜玉是天生一对，但他们两个这种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已经保持很多年了。
哪怕经历过他的恋爱强行打断，哪怕经历过两年互不打扰的空白，哪怕他们已经在彼此都不在的世界里成长许多，当他们再次重逢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自然而然回到了这种暧昧的地界，没有后退，却也无从前进。
现在这种关系仿佛就是他们之间相处最舒服最自在的模样——明明都知道对方心悦自己，却谁都不想戳破那层窗户纸，又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戳破。
终于，在李明无比期待的眼神中，方舟动了，他伸出右手，在自己后脑上轻轻挠了几下。
那是李明和陈一杨在困惑时常做的动作，但方舟从来不会做，因为他觉得那个动作又憨又傻，十分影响他的形象。
每当他有什么疑惑时，他总会在他的转椅上坐好，曲起一条长腿让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同时胳膊肘搭在转椅的扶手上，手肘曲起，双手在鼻子下方拢成三角形的形状——
很有名又很优雅的思考姿势。
然而此刻，他却卸掉了所有成熟和优雅的伪装，像其他又憨又傻的同龄人一样挠着后脑，苦恼又茫然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啊。”
☆、委屈
宋颜玉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一屋子人竟然都在。
王子霞正坐在林妍的桌旁，后者正站着为她化妆。林妍桌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有的宋颜玉有所耳闻，有的却是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