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峰扶起李欣桐，结果发现她肌肉紧绷着，根本走不动道。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体育馆。
“马冬冬！去把你们的班主任叫过来。”孙老师喊了一句，让那个女生坐在一边。
“其他同学继续上课。”围在周遭的学生一下退开了。何昭昭撑着凳子，手脚发软地站了起来，不稳地晃了几下，好歹是站直了。
“你也去校医室看看，别发烧了。”孙老师看着何昭昭面青唇白的样子，眉间又皱起一个川字，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谢谢老师。”何昭昭拢了拢身上的浴巾，感激道。
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的何昭昭，将李欣桐的衣服也带上了。刚出更衣室，就看见徐伟文拿着贴着姜峰学号和名字的袋子站在那里。陈伟文让她一起拿过去，之后就回去上课了。
何昭昭换回衣服后，觉得暖和了许多，走到校医室门口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探头一看，坐在病床上的李欣桐抱着姜峰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姜峰低声哄着她，动作轻柔地给她的指尖裹创可贴。
何昭昭倒是挺意外的，李欣桐看着大大咧咧的，哭起来居然不是那种扯着嗓子哭，而是饱受委屈呜咽，梨花带雨的，像朵不堪风雨的小白花，惹人心疼。
“姜姜，我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李欣桐鼻子哭得红红的，眼角还含着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姜姜，我欠你钱，你还救了我一命，我是不是欠你欠的太多了，而且救命之恩，怎么还哪！要不我以身相许吧？”说到这里，李欣桐被自己逗笑了。
“可以。”
“嗯？”
“以身相许。我接受。”姜峰淡定地颔首点头。
“姜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李欣桐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才有些忐忑地细声问道。
“你终于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你到高中毕业都不会开窍呢！”姜峰喜忧参半地敲了敲她这可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还不算太笨！不过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以这种方式开窍。
“可是，为什么呀？你这么聪明，我这么笨。”李欣桐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道。
“喜欢就喜欢哪有这么多问为什么。”姜峰将她快绞成麻花的手轻轻拉开，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那我现在以身相许会不会显得很不矜持呀？”李欣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道。
“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现在退货行不行？”姜峰勾着李欣桐的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不行！”那一瞬间，李欣桐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红晕飞速蔓延至脖子，脸上，耳尖。待反应过来，她飞快地攀上他的胳膊，瞪着他，眼眶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道。
“傻瓜。”姜峰捏了捏她的鼻尖，说什么信什么，真是让单纯的让人无法抵抗。
“你才傻。”下意识反驳的她，抬起头对上他清亮的眼眸，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害羞地撇开眼。
“好吧，我傻。”还没等姜峰开口，她自己就改了口。然后觉着这样子的自己真的很傻。越想越想笑。最后两个人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
“咳咳咳，欣桐！”何昭昭见时机差不多了，跺了跺脚，故意弄出声响来，等了几秒，这才抱着两个袋子进了校医室。
“昭昭！”李欣桐挽着姜峰的手臂，并没有松开，显然是决定将新确定的关系分享给她。
“你们？”
“我男朋友！新鲜出炉的！”李欣桐露出一口大白牙，大方地介绍道。
“姜峰，不容易呀。”何昭昭看向姜峰，笑眯眯地道。
“比我预期的早。”姜峰知道何昭昭早知道他对李欣桐的心思。他很感谢她没有在李欣桐面前点破。不然他的循序渐进的计划就没办法顺利实施，也没有今天的水到渠成。今天的落水虽然是个意外，但何昭昭是起因。可李欣桐落水是推进了他们关系的一个转折点。这样看来，还不得不承认，何昭昭是他们俩的红娘。事情发生的时候对她的不满，与此同时相抵消了。
“你知道？”李欣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笑眯眯的何昭昭。
“我想除了你，全班的人都知道你是姜峰的人。就差刻字按戳了。”何昭昭真是服了李欣桐的神经大条。
“有，有吗？”其实她想说的是有这么明显吗？可是这么说摆明了说她自己太笨了。于是乎，她咽下了后面的几个字。
下午放学，何昭昭没有上晚自习。校医给她开了假条。她收拾东西后就出了校门。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她就出门了。在楼下的花店买了一束风信子，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墓园。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走到一座干净整洁摆放着几束鲜花的墓碑面前，上面的女孩与她很像，又不像。她的眼神很坚定，笑得很得体但是不快乐。其实她很不喜欢这张相片的。但是爷爷觉得这张相片是她那些年来照的最好的。再也不会像一张白纸一样让人一眼看穿，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心底。开始有了身为一个继承者该有的雏形。将一起喜怒好恶掩盖在得体的微笑下，让人猜不透从而忌惮警惕，不敢随意轻慢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