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被苏锦的气势震慑了,还有点感动,这才是她家姑娘嘛,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有气势啊。
杏儿又找回了在青云山和姑娘一起打劫的感觉,往苏锦身边一站,配合道,“不止是沉香轩,以后整个镇国公府都是我家姑娘的!”
苏锦,“……。”
谢景宸,“……。”
这才是真土匪啊,她要个沉香轩,人家就敢要整个镇国公府了。
她能不能说一句,丫鬟说的话,不代表她的?她还是不大习惯吹牛……
回头得提醒杏儿一声,出了沉香轩,别真的拿镇国公府当她的地盘,会被人打死的。
见谢景宸嘴角抽搐,苏锦耳根微红,气势汹汹道,“看什么看,赶紧把钱拿出来!”
谢景宸,“……。”
这才半天,就暴露出土匪本性了,他还以为她怎么也要装三五天。
谢景宸把抽屉里的锦盒拿出来,都不用苏锦吩咐,杏儿上道的接了锦盒,把银票拿出来数数,道,“姑娘,有两万五千两。”
苏锦眉头一皱。
她是在想这么多钱够不够开间铺子,杏儿却理解为嫌钱少了,问道,“老实交代,身上还有没有藏银票?”
谢景宸一记冷眼扫过来,杏儿吓的直往苏锦身后躲。
姑爷好凶。
苏锦斜了谢景宸一眼,道,“看来还真藏了,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搜?”
谢景宸眼睛都冒火星了,“你这女人,别太过分!”
苏锦哼了一声,“现在给我休书也还来得及。”
谢景宸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把抽屉打开,把最后一张银票拍桌子上,豁然起身离开,免得留下会被活活气死。
他前脚走,后脚苏锦就霸占了他的位置,把跟前的白纸用镇纸抚平,准备提笔沾墨,杏儿则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还没有。”
屋外,谢景宸顿住脚步,眉头拧紧,就听到屋内传来一段对话:
“没想到,他还挺有钱。”
“奴婢跟着姑娘打劫了几十回,还是头一回碰到姑爷这么好打劫的,姑爷这么弱,欺负他,奴婢良心有点痛,夫人不许咱们欺负老弱病残的。”
“他哪里弱了?”苏锦嘴角抽搐。
“没有比姑爷更弱的了!奴婢和姑娘出来打劫,整整两年,也才打劫了六十三两银子,还在青云山上埋着呢,姑娘都没舍得用。”
“……。”
“还是侯爷说的对,京都果然富得流油,连姑爷身上都有几万两,其他人肯定更有钱。”
“嗯,打劫的事先放一边,以后在外面千万别吹牛。”
“奴婢没吹牛啊。”
“……你觉得我能霸占整个镇国公府吗?”
“不用霸占啊,以后镇国公府肯定是姑娘说了算。”
“你确定?”
“侯爷说了,他来了京都,以后就是天老大,皇上老二,他排老四。”
“老三是谁?”
“姑娘你啊。”
“……我就这么被吹牛了?”
“侯爷从来不吹牛。”
“这话肯定我爹说的吧。”
“是夫人说的。”
“……。”
屋外,暗卫闪身出现,望着谢景宸道,“爷,属下看你还是把大少奶奶休了吧。”
“这一家子,有意思。”
暗卫,“……。”
哪有意思了,牛皮都快顶破天了。
大少奶奶进门,除了赊来的陪嫁外,身边就一个丫鬟,还没规没矩的,连个管事妈妈都没有,就这样,也敢放话要霸占整个镇国公府,暗卫也是服气。
谢景宸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笑道,“以前是青云山闹匪患,现在看来,京都要闹匪患了。”
暗卫扶额,大少爷还笑的出来,最先遭难的就是大少爷你啊。
第十七章 记性
书房内,苏锦画好图纸,轻轻吹干墨迹,脸上是满意的笑容。
杏儿站在门口,两眼望天。
半天功夫,她已经把书房摸透了,两个字形容:无趣。
除了书,还是书。
唯一好玩的就是临窗处的棋盘,还偏偏缺了个弹弓。
她有些怀念在青云山的日子,夫人让姑娘学下棋,姑娘硬生生的把两棋盒棋子当石头给打的漫山遍野都是。
还有侯爷派人掳上山的先生,教姑娘琴棋书画,差点被姑娘气中风。
姑娘说过,她要做大齐最大的土匪,会读书识字就够对不起土匪二字了,再会琴棋书画会和其他土匪格格不入的。
哪天她出口成章,在青云山上对月吟诗,别人会当她脑子有病。
先生教了一个月,姑娘只学会了画乌龟,从来不说脏话的先生和侯爷说姑娘是榆木脑袋,再逼他教下去,他宁肯一头撞死。
侯爷觉得不是姑娘笨,是先生不会教,又重新掳了一个上来,姑娘学了一个月,连乌龟都不会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