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丫鬟望着杏儿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帮姑娘送东西,我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杏儿道。
一聊到吃的玩的,这点不愉快就被抛诸脑后了。
想占东乡侯府便宜的还没出生呢。
马车内,文远伯靠着马车,捂着踹疼的胸口。
文远伯夫人拿帕子帮他擦嘴角,被文远伯一把拂开。
他真是昏了头了,受她蛊惑登门认亲。
连人都没见着,就被打了。
他堂堂文远伯的脸都丢尽了。
文远伯突然登门认亲,还得从昨儿文远伯夫人输惨了说起——
文远伯夫人借口有事回府后,拿了一万两银票,让丫鬟送到美人阁。
她以为悄悄瞒文远伯就没事了。
可发生在美人阁的事,当时围观的人又那么多,怎么可能瞒的住?
文远伯此番回京,是冲着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来的。
户部左侍郎孙家老夫人又病重了。
上回病重,太医让准备后事,结果病情有所好转,这一回,是真的药石无医,就这两天了。
也多亏了孙老夫人够能扛,要真上回病逝了,孙侍郎丁忧在家,户部左侍郎的肥缺早被别人顶上了,哪里轮得着他?
要不是有更好的职位,再加上一双女儿到了娶妻嫁人的年纪,文远伯还真舍不得离开永州。
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有实权,还有好处,盯着的人多的很。
为了谋那个位置,文远伯不惜下血本,古玩字画,金银财宝,不知道送出去多少。
一对东珠外加一柄玉如意,这礼不轻了。
可昨儿文远伯送出去遭人嫌弃了,“文远伯这些年在永州想必是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文远伯谦虚,“守寡民脂民膏这样的事,怎么能做,都是手下人懂事孝敬的。”
那夫人笑道,“文远伯太谦虚了,尊夫人在美人阁打麻将输掉一万两都不带皱眉的。”
文远伯脸上笑容一僵。
回府后,他就质问文远伯夫人。
文远伯夫人当然不承认,“是谁在老爷跟前嚼舌根子,你还不知道我素来节俭,我怎么可能舍得输掉一万两!”
“那你到底输掉多少?!”文远伯问道。
“跟我说实话!”
“……。”
“输……输了九千八百两。”
文远伯夫人缩紧了脖子。
文远伯差点没被气死。
九千八百两和一万两有什么差别吗?!
文远伯气的胸口痛。
文远伯夫人怕他气伤了,赶紧扶他坐下,道,“我输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前程考虑吗,昨儿和我打牌,南安王妃她们可高兴了。”
文远伯两眼发黑。
碰到一个傻子送钱,搁谁会不高兴?!
文远伯夫人赶紧道,“我昨儿看清楚了,东乡侯夫人左眉间有一颗小黑痣,她就是云初。”
“咱们文远伯府的姑奶奶是东乡侯夫人,外甥外甥女一个比一个厉害,只要这事传出去,还用得着到处求人吗,别人上杆子巴结咱们都还来不及呢。”
和东乡侯府有这一层关系在,别说一个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更高的职位都不再话下。
文远伯夫人笃定唐氏就是文远伯的妹妹。
文远伯自然也希望了。
只是当年做的事,文远伯觉得唐氏不会帮他。
文远伯夫人却不以为然,“文远伯府再怎么也是她娘家,你是她唯一的兄长了,难道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文远伯府没落不成?”
文远伯觉得自家夫人说的有理。
他回京述职,也不用上朝,就直接登门了。
本来想的是唐氏一口一个兄长,好茶招待着,兄友妹恭,谁想到人都没见着,就被踹飞了。
第七百零七章 忍着
文远伯没想过,他送上门,东乡侯府给他一拳一脚算轻的了。
江妈妈是不能出府,不然非得骂他个狗血喷头不可。
当年为了攀权附贵,把云妃的叮嘱当耳旁风,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来谋荣华富贵。
要不是他是文远伯府仅剩的独苗了,看在老伯爷的面子上,夫人再气再恨也忍了。
他们以为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侯爷抬抬手,就够他死百八十回了。
知道夫人的身份,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丧德败行的事,不躲的远远的,还敢上门攀亲?!
唐氏气在心里。
江妈妈的怒气全在脸上。
她没有唐氏的好涵养,好气性,她是恨不得剥了文远伯夫妻的皮才好!
左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文远伯府唯一的子嗣,夫人再气也不能断了文远伯府的后,就如此没脸没皮。
江妈妈气的心口痛,呼吸不畅。
唐氏扶她坐下,给她倒茶,“消消气,被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知道不值得,可我就是气不过,”江妈妈道。
“他们那么对待夫人,还有脸登门认亲?!”
“老伯爷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江妈妈恨啊。
夫人吃尽苦头,才替文远伯府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