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玖一愣，她没有料到师父会是这么大的反应，更不知道紫霁口中所喊的黎崇是南宫黎。
原来黎崇才是他的名字？
“黎重？哈哈哈哈，这个名字我许久都没听到了。”南宫黎把手垂在身侧，目光投向紫霁，“四百年了呢。”
又是四百年……
棠牧也是四百年之前的人……
顾千玖眉头紧锁，她隐隐觉得自己兴许与眼前的南宫黎，不，应该说是和黎重有些关系。
紫霁朝着黎重和顾千玖漫步走来，竹叶曼舞，他一步又一步朝他们靠近，“我很惊讶，你既然如此恨我，为何四百年间就只派了一个落舟潜伏在我身边？”
以紫霁对黎重的了解，这四百年间，他应该在四百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送人进华虚宫，谁知黎重的送人计划只是在十几年前才实行的。
紫霁更不明白的是，为何落舟行迹败露之后，黎重又不继续换别人来接近紫霁。
黎重仿佛猜到了紫霁此刻心中的疑问，便主动解答，“堂堂七星之首的紫极仙尊，岂是随便安插一个女弟子就能接近你身边的？你兴许不知道，我寻了那么久，才寻到一个与棠牧有几分相似的落舟。”
“你指派落舟入华虚宫，目的不仅是杀我这么简单吧？”
“哈，若要杀你，一个落舟怎是你的对手？”黎重面对故人，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便开始摊牌，“我想看见的是你堕入情劫，然后身败名裂。”
紫霁双目微阖，“黎重，一个落舟就能使我堕入情劫？你是不是太轻敌了？”
黎重哑然一笑，“是，寻常情况下你自当不会。但，棠牧死后，我也知你当时悲痛欲绝，几百年沉浸在苦思之中。若能有一个与她想仿的人出现在你身旁，你的心多多少少会有些安慰吧？”
第65章 上一世的过往
此刻的黎重尚不知紫霁已然得知顾千玖是棠牧的转世。
紫霁根本不理会黎重所说的话，反倒是看向顾千玖：“千玖，到为师身边来。”
顾千玖重重颔首，正朝着紫霁走去。
黎重狡黠一笑，双手暗自掐印。
与此同时，顾千玖整个人便定在了紫霁与黎重之间。
黎重嘴角上扬，紫霁眉头拧住，“黎重，你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黎重咧嘴笑着，样子有些夸张，“兴许，你会惊喜。”
紫霁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顾千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安，但是看到此刻顾千玖的模样便知道已然制止不住。
顾千玖感觉头疼欲裂，又是这样的感觉，正如上次被落舟掳去山洞的时候一样，像是什么东西要冲破她的头皮。
她知道，这就是那棠牧的意识，也就是那所谓的另一个“她”。
顾千玖十指插入发丝，跪在地上抱着头痛苦无比。
紫霁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谁料顾千玖的周围乍现一道坚实的蓝色屏障，生生的将紫霁和顾千玖隔开。
细碎的片段在顾千玖的脑海里回旋着。
“是什么？那些片段到底是什么？”顾千玖额上早已是汗水涔涔，她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千玖！”
紫霁此刻的心揪了一下，他双手化掌正欲劈开眼前的蓝色屏障。
黎重便开口阻拦，“紫霁，你这一掌劈下去，估计她就会死。”
紫霁一听，他并不敢冒险，便收住了手，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黎重不语，顾千玖整个人仿佛已然沉睡。
茫茫白雪，顾千玖的意识再次来到了那一片雪地，雪地的尽头依然站立着一位红衣女子。
顾千玖知道，那便是棠牧。
“我们又见面了。”棠牧的声音幽幽响起。
“为什么你会在此刻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顾千玖朝着棠牧靠近。
只见棠牧转过身来，那张妖艳的脸便展现在顾千玖的身前，“因为时机成熟了，从此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顾千玖还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就是棠牧转世的事实，相反，她却认为自己的身体要被棠牧的意识占有，然后真正的自己则会烟消云散。
“你想错了，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棠牧又开口。
顾千玖震住，“你竟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那是自然，因为我和你本就是同一个人。”棠牧露出温柔的笑意，“我刚才所言的从此之后你便是我，意思便是过去的记忆你将完全记起。”
也就是说，顾千玖很快就能回忆起前世的记忆，也正是四百年前棠牧的过去。
脑海里记忆的碎片很快就拼凑在了一起。
五百年前，棠牧是一名颇有名望的散修，修为深厚，无门无派。
那时的紫霁还未成为华虚宫七星之首，而是与黎重同为华虚宫的出色弟子，两人曾在一次下山试炼中偶遇棠牧，三人一见如故，便结为了朋友。
日子渐渐久了，棠牧便对紫霁产生了男女之情，便时不时往华虚宫跑，纵然华虚宫设有屏障，外人很少进得去。但是以棠牧的修为，她却是来去自如。
棠牧隔三差五的就会到紫霁居住的院子转悠，那时的紫霁在第一次遇到棠牧的时候便对她新生好感，后加上棠牧的主动接近，二人很快就互道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