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程怡的手机响了。
囡囡看着屏幕跳出来的秦易两个字，先是扭过脸看向正在厨房和周云一边说话一边分菜的妈妈，鼓起小肉脸，冲程怡喊了一声：“妈妈……”
程怡没听见，也没回头看她。
囡囡就不喊了，拿起程怡的手机，划开屏幕，学着外婆给妈妈打电话的样子，用萌萌的小奶音接听电话：“喂……”
电话那端，站在公司大楼的电梯内准备下楼下班的男人听到这么一声软软又萌萌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拿下搁在耳边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是程怡没错。
他没打错电话。
微微敛起眉，想了想，重新放到耳边，“你是哪位？”
囡囡第一次玩手机，好奇心爬上来，也不怕生，继续用奶音给他自报家门：“我叫程嘉倩，小名囡囡。”
秦易眉头敛得更深了，程嘉倩是谁？
“你……认识程怡吗？”
囡囡当然认识自己妈妈，毫不犹豫就回道：“认识……她是我妈妈！”
话落，秦易整个人震惊了。
拿着电话也不出声。
还是电话那端的囡囡一个劲地：“喂……喂……喂……喂喂……你听得见吗……喂喂喂……”
“你是程怡的女儿？”秦易从震惊中回神，脸色有点僵。
“嗯……”囡囡一只手拿着手机接听，一只手开始轻轻拍拍生前的桌子，开始自顾自玩起来，嘴里还用小奶音唱起了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完全把这个电话当成了玩乐。
秦易在电话那端全程听完她五音不全的奶音歌。
眸色在电梯反光的镜面里愈加深凝起来。
程怡背着他，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
程怡和周云在分好菜，将端给乔知梁的那份饭菜装到保温袋内，从厨房内出来。
囡囡一个人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而刚才的电话早已断了。
程怡让周云先抱着囡囡吃饭，她给乔知梁送饭。
周云点点头，抱着囡囡先吃饭。
……
乔知梁和单位同事合租在她们楼下一层。
程怡坐电梯下到这一层，按了门铃。
防盗门很快打开，不过开门的不是乔知梁而是乔知梁的同事潘直。
潘直看见程怡，立刻一笑，说道：“哎呀，稀客，找乔知梁吧？”
程怡点头，“他在吗？”
“最近公司加班，他挺晚回来的。”潘直笑着说。
“哦。”他还在加班……程怡往公寓里看了眼，随即将手里的保温袋递给这位同事，“这个菜你等他回来后给他。”
潘直接过，颠颠袋子，感觉挺沉，“行。”
“谢谢。”程怡准备上去。
潘直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喊住程怡：“程怡，等下。”
“怎么？”
潘直多嘴一句：“乔知梁下周要被派遣到南非去了。”本来他不想多嘴，不过以他和乔知梁相处这么段时间，他能看出乔知梁很喜欢程怡。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人家昨天在网上都曝光了恋情。
所以，他想他有必要和程怡说一声乔知梁要离开，免得他们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南非？程怡表情有些微愕。
乔知梁一直都没告诉她。
……
北影宿舍。
陈夕颜在网上看到程怡和秦易的照片，气得想摔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她就知道程怡不愿意给她介绍，就是留给自己的。
她太坏了。
陈夕颜坐在宿舍床铺上，气呼呼地抬脚重重踢了一脚腿边的一个娃娃抱枕，踢完还不解气，瞪着眼看向笔记本上，秦易和程怡抱在一起的照片。
越想越气。
她不能让程怡那么好过。
拿起电话给远在J省老家的赵从花打电话，让她想办法制制程怡！
……
第二天，中午时分。
秦易让白思年查了程怡最近住的地址。
带着白思年亲自过来这栋公寓。
程怡搬家都没告诉他。
秦易坐在车内，透过透明车窗，看向离他越来越近的公寓楼。
黑色的眼眸掩映在窗外倒转的光线中，丝毫看不出里面蕴藏的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如果昨晚那个小女孩说的是真的，那么……程怡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秦总，到了。”白思年将车停到公寓楼底，转过脸对坐在车后的男人说道。
秦易抬眸，“几楼？”
白思年：“8楼812室。”
“嗯。”
……
公寓8楼812室。
周云正在收拾卧室，囡囡一个人抱着玩具坐在爬爬垫上玩得不亦乐乎。
秦易带白思年上来敲门，周云听到，丢下手里准备拆下来清洗的被套赶紧去开门。
囡囡看到外婆去开门，立刻丢下手里的玩具，屁颠屁颠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