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嫣哼了一声，张开好看的小嘴就要狠狠地咬在鱼肉最多的鱼肚上。
“不要，不要，我还有这个。”老头惊恐地看着快要被咬了鱼儿最嫩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一颗两个成年人拇指合成一起大小的珠子出来。
“一颗破珠子也想换我的鱼，骗三岁小孩呢！”穆青嫣看着老头手掌上那一颗没有什么特别的珠子，拽拽地说道。
老头见宝贝的珠子被嫌弃了，气的凸眼瞪鼻，“这可是东海夜明珠非常难得，用来换你一条烤鱼还能骗了。”
哪家养的死小孩，那么丢钻，那么不好骗，还那么市桧。
“还不是骗呢，你活了那么那么大的岁数还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比不上食物贵。”穆青嫣鄙视地看了道貌岸然的老头，又说：“亏你还长得那么仙风道骨，走走，宝宝我不换了！”
老头不干了，什么时候都是他赶别人的，怎么人赶走还是黄花大闺女上花轿，头一回。
“懂不懂尊老爱幼，有你这样不要钱的吗？”顿了一下，又徐徐诱之，说道：“小朋友，这珠子可是能让你家里一下成为富民，看你年纪这么少就要来上山采药。有了这东海夜明珠，你以后就不用再露宿山野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哦。”
“不懂！”什么鬼的尊老爱幼，那她在他面前还是小娃娃呢，一个老鳖之年的老头跟一个祖国的花朵儿荒山野岭上谈尊老爱幼？
有病！
“你咕噜……”老头本来要暴怒的表情被肚子发出的声音给灭了精光，弱弱地说：“那，你要怎样才肯把鱼让给我？”
“呐！”穆青嫣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伸到老头的面前，“从这里往着山路走一个时辰是城镇，哪去买吃的。”
老头被穆青嫣的动作气死了，气呼呼地拒绝：“我不要，我就是要吃鱼！”
一幅你不给我鱼，我就是不走的样子。
“咕噜，咕噜……”
老头干脆啪嗒地躺在地上，嚎叫：“我饿死了，我好饿啊啊啊……”
忽然。
“一条鱼换你的珠子！”穆青嫣看了看手上两条烤鱼，又看了眼老头手上的东海夜明珠。
“好！”老头高兴地从地上跃了起来，刚想说要哪条鱼的时候。
“珠子给我！”穆青嫣快速地伸出小手，一幅快点不快点给我就不给你鱼的不可抗拒态度。
“呐！”
“给！”
一手交珠一手交鱼。
老头看着手中那条只有四根手指宽的烤鱼，再看看穆青嫣大口大口咬着的一个半巴掌大的烤鱼，恼羞成怒。
“你骗老人！”
“你自愿上赶着的，我又没有逼迫你，你现在还可以反悔的，鱼还我，珠子还你。”穆青嫣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真好吃，烤鱼里的骨头和丝骨头都被挑出来了。
一口咬下去外脆里嫩，再加上独门秘制酱料，真是好吃到没有朋友。
用鱼来换他的烂珠子，她的晚餐还要再想办法弄，算起来，她还是吃亏呢！
“才不给，咔嚓……”老头怕穆青嫣反悔，先下手为强地咬了一口，然后眸子一亮，继而猛地开始啃。
穆青嫣看着狼吞虎咽的老头，眼中闪过怜悯，这老头有多少天没有吃饭了？
难道，家里人不给饭吃吗？
可，看着不像啊，这老头穿着虽然是一身的白色素衣外面一件浅灰色外衣，但是，那质地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的上。
虽然知道有些地方会有弃养上了年纪还活着的老人在山上的习俗，民间地志记载过数不清的骇人听闻，可，眼前这个不至于吧？
那些都是发生在贫穷的人家当中，或者多是贫穷落后的地方。
“你家里人不给你饭吃吗？”
老头再次出声，已经把手中的烤鱼啃了个精光，说：“他们不给。”目光却是盯着被咬了一大口的鱼。
穆青嫣被他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口水擦一下。”
老头乖乖地用衣袖抹了一把满是口水加油腻的嘴巴，然后讨好地望着穆青嫣笑。
“给……给你吧！”
“好！”
能不能要的那么坦然，她吃过的，沾了口水的，穆青嫣看着被老头一口一口消灭的烤鱼，心情复杂。
“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当老头把烤鱼最后一口吃完之后，穆青嫣再也忍不住质问，她只吃了一小半。
“不会！”老头盯着穆青嫣讨好地笑，“晚上吃什么？”
穆青嫣横了老头一眼，很想回一句：吃你妹！吃！
“小姑娘，我可是懂很多大学问的人，我做的老师怎样。”老头说着看着她，神色之间满是骄傲神采奕奕。
“现在不要，等要的时候再找你！”穆青嫣忽然发觉，一条烤鱼吊来了一个大麻烦。
“好，我觉得做你的老师了，为了庆祝我们成为师徒，晚餐你想做什么？”老头还是那副我赖定你了的表情。
“……能好好说话吗？”穆青嫣忽然发觉这个老头无耻的程度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