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五年,他终于再次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体温。这是在她走后,他做梦都在奢求的事情。
在五年前,他们那样的亲密,耳鬓厮磨着,如同平常地情侣一般。
可五年后的现在,他也只能借着她醉酒的名义,才能抱着她。
九曲回廊,很长又很短,江清砚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也很慢。如果不是他怀中抱着一个人,倒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司竹的心里很乱,不敢分心去想跟江清砚有关的事情,只能埋怨着,这条路,怎么那么长。
江清砚突然开口:“司竹,当初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不知道你父亲去世了,也不知道万仁公司易主了。”一回想起来当初,江清砚直觉得心里都是苦涩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我们的气氛,当时我们已经冷战了好几天,我也好些天没见到你了......”
“江清砚,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司竹淡淡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司竹侧目看他,因为酒精的原因,大脑还处于晕眩中,却也是清醒着的。她的语气和她的神色一样的冷,倒像是楚姒舞平时的神色,冷淡高傲。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过了四五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的。”江清砚的双手突然收紧,意识过来后又放松了力度,生怕弄伤了她:“司竹,我想解释给你听,因为我还爱着你。失去你的那五年,我没有一天不是懊悔的,我恨自己跟你说的那些话,恨自己跟你的那些争吵,恨自己对你不够好,恨自己不够关心你。”
“司竹,对不起。”
司竹沉默着不说话,面上面无表情着,合着眼睛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够引起足够大的波澜。
他是她爱了一整个年少、爱了十多年的人啊。
江清砚见她不说话,心里泛苦,自顾自地说:“司竹,万仁在你走后几个月就被我收购了,你父亲的死因我也调查出来了,确实是有人捣鬼,那人也进了监狱。除了你一个万仁公司的千金,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万仁公司千金。”
“那天买了戒指,准备第二天跟你求婚的。晚上朋友帮我庆祝,喝多了故意说出那些话逗你,却没成想无心之言让你误会了。”
“后来你一走了之,我却再也没了你的消息,还有人跟我说你死了,我不信,却也找不到你。”
司竹突然开口:“我确实死过一次。”也没了孩子。
想起那个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没了的孩子,司竹的心就钝钝的疼。
江清砚直觉得自己的心抽痛:“司竹,对不起。”
茶馆已经到了,司竹从他的怀里退了下来,脚步一时悬浮,跌撞着后退了几步。她推开了江清砚想要搀扶的手,自己扶着大门站直了身子,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江清砚,过去的就过去吧,都已经回不去了。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江清砚抿着唇,无声的拒绝着。
司竹又说:“知行说的对,你啊,只能远观,不可爱慕。你这样耀眼的人,和你在一起,遇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江清砚否认:“司竹,不是的。”
司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笑意在,也没多言,伸手拿钥匙开了茶馆的大门。进去后,司竹转身看了一眼江清砚,眼里是复杂得神情:“江清砚,回不去了,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江清砚站在门外:“司竹,晚安。”
司竹将大门合上,而那一瞬间的动作似乎被慢动作分解了。他似乎是被时光眷顾的人,容貌比起年少时更加成熟了,气质也越发清贵带着一点忧郁感,尽显着男人的魅力。
大门被合上,仿佛这样,就把他隔离在了自己的世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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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舞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而自己正被宋陵安紧紧的搂在怀里,呼吸间皆是他身上的酒味。
原来睡着了是没什么感觉的,现在醒了,楚姒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
身上的礼服,很是华贵,上面还不满了精美的刺绣、以及层层叠叠的裙摆。在柔软的布料,可上面布满的东西,还是另楚姒舞不舒服极了。
楚姒舞刚动了动,想要起身,宋陵安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楚姒舞,像是没看见她眉心微皱一样,又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揽了揽:“楚楚,你醒了。”
话语间,皆是慵懒睡意。
楚姒舞挣扎了一下,颇为嫌弃的不让他靠近,话语间也满是嫌弃:“宋陵安,你先放开我。”
宋陵安不解,有些委屈的问:“楚楚,你是嫌弃我吗?”
楚姒舞认真的点头,“嗯”了一声,抗拒着他的靠近:“宋陵安,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吗?真的很臭。”
最后四个字,楚姒舞说的很认真,认真中还带着一点嫌弃。
宋陵安觉得自己受伤了,楚楚竟然说他臭。他委屈的放开了楚姒舞,坐了起来,很是受伤的说:“楚楚,先前在床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楚姒舞准备下床的动作一顿,被宋陵安的话噎住了,俏脸微红:“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