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挣脱开白襄旗的怀抱冲过去，将宋晓菲护在身后，冲着文晏大喊“你...你有什么权利抓人？警察就了不起了吗，就可以随便抓人？”
莫安这时过来，掏出一张收据和几张照片“我想宋同学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前几天去联创买这个变频器是为了用来干什么的吧？”
宋晓菲望了一眼，吞咽了几口口水，随后轻轻推开顾念“小念，对不起，是我干的。”
宋晓菲决定承认错误，主动跟着警方走，白襄旗和文晏请了一小时假，文晏体谅他，也就批准了。
白襄旗留下来安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顾念“如果她坦白从宽的话，我们会跟上面反应，争取宽大处理的。”
顾念仰起头望了他一眼，随后扑倒在他怀里又一阵大哭，小白的衬衫瞬间被她哭湿了一片，他也跟着不好受，可是他嘴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警局里的审讯室里，宋晓菲十分配合，莫安问什么回答什么。
“死者卢伟认识吗？”
宋晓菲点头“认识。”
“那我之前在灯红酒绿问你，你为什么撒谎？”
“我…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死者是卢伟。”
宋晓菲的这个回答让莫安感到奇怪，她不禁转头望向文晏，文晏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人不是你杀的吗？”
宋晓菲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开始哭泣起来，良久才点头回答“是...应该是我杀的。”
“应该？...人既是你杀的，你为何要说你当时不知道死者是谁？”
宋晓菲突然暴躁起来，由于双手被禁锢住，她只能握拳用力拳打了几下桌面，随后抱头痛哭“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求你们别再问了，好不好？”
莫安执着着不肯放弃，她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继续逼问她“杀人动机，杀人方式，杀人地点，你又是怎么将尸体移到后巷的？”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宋晓菲越说越激动，俨然情绪濒临奔溃。
莫安见她这样，也就软下心来，她转头望了一眼文晏，文晏点了点头，随后莫安让狱警将她暂时先带下去。
出了审讯室，莫安问文晏“你觉得凶手真是她吗？”
文晏耸了耸肩，撅了撅嘴“未必吧！”
巧的是这一次，莫安也觉得凶手未必是这个宋晓菲，反而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受害者，可是她凭的是女性的直觉，所以她更加好奇文晏的观点，于是又追问“为什么？”
文晏停了下来，冲着她笑了一笑，随后指着一旁徐良说“因为我相信老徐。”
文晏说完和徐良相视一笑，俩人大踏步往天台方向走。
莫安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后面的计汉小跑了几步过来问她“老大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莫安重复了一遍说“因为他相信老徐。”
计汉捧腹大笑“什么？相信老徐，他上回说的画的还算是运气好抓到了一点边，这回，他tmd，你知道他画了啥？”
莫安没看过这次徐良的画像，所以很好奇地望着计汉问“是什么？”
“是死者，你说让他画凶手，他画个死者不是脑子有病嘛，自己杀自己，难道这案是自杀不成？”
第21章 灯红酒绿（7）
等顾念哭累了不闹了, 白襄旗随后带她来到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阿香馄饨店，以前顾念很好哄, 只要一碗大馄饨，加满香菜, 她的气准会消，可唯独那最后一次，她是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他分手。
“你还记得？”顾念用勺子舀了几下碗里的大馄饨，低头问他。
白襄旗喝了一口水“出了一场车祸，本来都忘了的，但是那次在灯红酒绿又见到了你，一切又都神奇般的全都记了起来, 终究是命运弄人。”
有些人，命中注定不该忘，难忘记。
车祸？自从那时白襄旗的爸爸找她让她离开白襄旗, 不要拖累他之后，她便真的狠下心来和他说再见, 怕自己死性不改, 索性断了所有有关他的消息, 没想到他居然还出过车祸，不用说了，一项遵纪守法发誓要做个好警察的他, 是绝然不会胡乱闯红灯的，一定是因为她，她抬起了头, 泪眼汪汪的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眼泪就如外面的雨一样，倾泻而下。
白襄旗立刻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替她擦拭“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走路没长眼，怨不得你，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我说我忘不掉你，我们还回的去吗？”
顾念不敢忘记白襄旗的父亲是怎么叮嘱她的，她也不敢忘记医院的病床上还躺着一个急需换心脏的父亲，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即将要高考，即使这些重担小白都愿意和她一起扛，可是她扪心自问，凭什么让人家和她一起扛呢难道就因为他爱她，所以一切都可以理所当然吗？
不可以，她不能对他那么自私。
“对不起，小白，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白襄旗随即站起身“我知道了”随后将方才进门前买的唯一一把雨伞留给了她，自己冲进了大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