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对呀，如果肉眼看到的是假的呢？如果当天在现场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死者的一个头颅，那么怎么会有尸体呢？没有尸体，凶手也就根本无需移尸”
“但是老大，我亲眼所见吴凡，他虽然闭目着眼，可是我看到的是个完整的人，更何况，坐在他旁边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你说你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人，是指什么？”
莫安用手比对了一下自己“就…就是有手有脚，穿着得当。”
“你是亲眼看见他的手和脚了吗？”
莫安犹豫了一下“我看见他的手了，当时正撑着头。”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她的眼睛突然一亮“不对，我看到的是戴着手套的一只手，您是说…”
“你看到的未必是他的真身，有可能只是衣服道具造出来的一个假壳，基于当场旁边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VIP室每个座位中间都隔了一块板且都放了一张桌子，如果是相互不认识的人，应该不会刻意去打招呼，外加上就连你都是后来才闻到的血腥味，更别说常人的嗅觉了。”
徐良适时替文晏补充说明“况且VIP的检票都是MARS自己的工作人员，不在我们的监管范围之内，如果是他们内部人员有意而为之，也不是一件难事。”
“那么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召集MARS的三人回来问话是吗？”
“这是现在唯一的出入口。”
“老大，明白”人员四散，不需文晏刻意交待什么，各自都知道该去忙活什么。
第54章 魔性的死亡乐队（8）
一个最新的娱乐头版头条炸得A组成员久久无法从屏幕上挪开视线——当红一线小鲜肉秦楠在拍摄武打新戏时, 不幸坠落，及时送院后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一颗巨星就此陨落, 无数的追随者在医院门口哭喊着迟迟不肯离开，鲜花和泪水洒满了一地, 却再也换不回昔日的那个他。
“等等…小白往回倒一分钟…放大，再放大…”
根据文晏的指示，小白一直放大画面，最后定格呈现在大家视野里的画面是靠近医院大门口的一个公交站台上粘贴的一个海报——最初四人的MARS乐队早期的海报，然而此刻除了死去葛舒的脸完好无损之外，其余三个人的脸都被用红色记号笔胡乱抹去了原貌，一旁写着血债血偿。
徐良将自己刚画好的凶犯画像甩在桌上, 边说着“不可能”边退出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大白拿起徐良倒扣在桌上的那幅画，看到的第一一瞬间，首先发出了和徐良一模一样的三个字“不可能, 怎么可能，凶手怎么可能是已故的人, 死人怎么杀人？”
对呀, 死人怎么杀人, 况且葛舒当年的的确确是在MARS其余几个成员的眼皮底下死去的，但是前几次徐良的画像无一都点到了主题，尤其是卢启亮那一案, 他画的也是死者的画像，而最后事实告诉他们，卢启亮的确没死, 那不过是他的障眼法，那么这次呢？当年的葛舒没有死吗？
“在真相真正出来之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文晏用手指着那张海报对他们说“凶手已然给我们提了个醒，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们动用什么关系人脉，务必联系到黎生和郭嘉的经纪人，将我们的推测和想法及时告知他们，凶手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继续作案。”
“老大，我之前有联系黎生的经纪人，他那边愿意全力配合我们，并且定了今晚七点的航班飞x市，到了直接从x市开车过来w市，最迟明天凌晨就能到。”莫安说。
“很好，大白留下协助小白调查有关葛舒的所有信息，莫安，你随我去一趟郭嘉所住的医院。”
“是。”
当文晏和莫安到达医院的时候，原先因保护郭嘉不被打扰的那些安保已然都撤退了，而他们也被院方告知了一个更惊讶的消息“你们来找郭嘉啊，来晚了，他被x市第三医院的人一小时前接走了。”
“x市第三医院？那不是？”
告诉他们消息的那个胖胖的护士长浅浅一笑“没错，就是精神病医院，很可惜，一个刚二字开头的少年，被检测出精神异常，在院方和他家人的协商上，决定暂时转移到最近的x市第三医院进行短暂治疗，望苍天怜惜这个孩子，让他早日清醒过来。”
“您的意思是，他被检测出精神异常？”
“对，这位是文警官是吗？”这时一位瘦瘦高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向他们走来，那位护士长也及时向他们介绍说“这位就是郭嘉之前的主治医生，精神心理科的庄医生，既然庄医生来了，那我先去忙了。”
“好，谢谢。”
护士小姐走后，庄医生邀请文晏和莫安去他的办公室小坐。
文晏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郭嘉的具体情况，而庄医生也做出了自己的专业说明。
“当郭嘉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院方临时通知我一同确诊，说实话，那场演唱会我也去了，从头到发生事故时我都在场，所以当郭嘉醒来时的表现，我是相当意外的。
他除了絮絮叨叨说自己没死，是葛舒之外，更多的就是紧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以一种惊恐的眼神警惕地望着四方，这在医学上，已经跨越我们对轻型精神病的确诊，他那表现出来的那种异常的焦虑，和一直强加给自己关于葛舒的观念和思想，使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逻辑能力几乎丧失为0，我们的判断是已经超乎我们所想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