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雨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她脑子一直在想着这是不是人常说的宿命呢。
“雨晴，雨晴。”柴满山看女儿一直在和半个卤鹅头叫劲儿，连她小舅母问话都不答，连忙提醒她。
“啊？”真是尴尬了，柴雨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想别的事去了。小舅母，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小舅母刚要开口，却被小舅看了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
“怎么了，小舅，小舅母，有什么还不能说了？”今天小舅母生日，但是没有什么客，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就只有小舅的娘家来了两个哥哥和柴雨晴父女，说起来都不是外人：“小舅母，您说吧。”
“我就是想找你帮个忙什么的。”小舅母难为情的说道：“齐海正月里离了，两个娃娃判给了我们，全靠着你齐海挣点钱供不起了，我知道你读书多有门路，看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活。”
说起来自己的岁数也不大，明年才五十，哪能坐着等吃的啊。
原想让男人出去打工挣两个，但是地里的庄稼什么的自己也干不下来，不如让他在家里干顺便管那个娃，自己出去当保姆，听说一个月也有一千多。
但是去城里又太远了点，想着就在县上找一个。
在县上找，就一定得有熟人介绍。
“小舅母想要找活干？”柴雨晴看了一眼小舅母，人才倒是不错，只是显得老气一点。
乡下的妇女从来都没有保养这个概念，就像杨四婶一样，五十左右的人一张脸干得像核桃皮一般。
又黑又粗糙的双手让人看得惨不忍睹。
这都是因为钱，更因为没有这种观念吧，她们将容颜年得很淡。
“你看有没有合适的？”想找，不一定能干，别人也会挑选：“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啥的我都会干，只不过做菜的味道差了一点。”
同样是菜，总觉得比别人做出来的差了一半。
其实，也就是佐料差一点，没舍得放盐。
“小舅母，这样吧，你也不用出去找了，等明年三月间就能有活干了。”柴雨晴道：“到时候我们家后山会有茶园，您过来帮忙掺茶倒水打扫卫生吧，给你安排早班，下午下班回家也早。”
到时候肯定会早晚分班的，下午四五点中下班，她回家还能照看两个孩子。
说起来，齐海算是一个很勤快的男子了。
人老实肯干也吃得苦，结果娶个女人生两个孩子都没有养家，出去打工就和别人好上了。
这大约就是命吧！
柴雨晴知道，上辈子的齐海也离了婚的，只不过一直没问过原因。
因为她自己是满门的官司，哪还有精力管别人。
这辈子却听说了，好像还是婆媳关系出了问题。
“我都不知道哪一点对不起她了，进了我齐家的门，几年了没起来做过一顿早饭，没洗过一次衣服，连内衣内裤都是我洗的。”小舅母说起这个儿媳妇就是气：“她贪嘴得很，不学好肯定就是好吃造成的。”
不过，从大舅母那里却知道，齐海的钱都是将给小舅母管理，说是那个儿媳妇要用一点钱都要伸手，所以才要出去打工。
没想到的是打工打出了问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连人都不露面，两年杳无音讯，最后学是通过法院判了离婚的，签字是那个女人的妈来代替的。
小舅母说她妈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在当地也是有名的烂货呢。
这时候的柴雨晴就想起了上辈子那个人渣，父亲是什么货色儿子也没有差池，家风家教果然是很重要的。
也难怪古人以前嫁女娶媳要看三代人了，现在的人简单快捷，结个婚就像儿戏。
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离，谁也不欠谁。
最后为难的却是儿女和老人。
齐海常年出门打工了，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就交给了小舅母夫妻。
小舅还要做四亩多的田地，小舅母喂了七八头的猪，可见日子过得有多艰苦了。
小舅母听柴雨晴说可以给她找一份事做的时候就告诉得不得了。
掺茶倒水也清松，而且没有给人家当保姆这么累。
工资也差不了多少，关键是还有休息日，这就和正式的工人差不多了。
饭后闲谈之时，说起了要不要去看看牢里的周家表哥。
“看什么看，看到就气。”小舅恨铁不成钢：“个个都羡慕他有运气，结果就给搞出这么大个事。说是赔了那人十多万，自己还要进去坐几年，亏不亏啊，说起来也丢人。”
知情人都会问小舅，你那外侄是怎么进去的。
他还能说什么，说有钱了去赌博，在为打牌赌气能耐了伤人？
他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真要不管呢，又说外家人不亲，遇上这么些事儿都不去一个人。”柴满山倒觉得无所谓，反正两家人隔得远，女主人都是死了的，这些年也没有走动。但是周家到齐家还是有点亲情，年年正月间好像都来了的。
柴满山作为旁观者劝说了一二。
“这么远，没有空时间去啊，我又走不开。”还得花上一大笔的路费，就为了看这么一个丢脸的玩意儿，不值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