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一的眉头瞬间皱紧，“这种东西竟然已经流入国内了！齐子衡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很难。”云画摇头，“医生说那种东西，纯度极高，注入他的体内之后，对他大脑神经的影响非常大，甚至……甚至是毁灭性的。”
“那……”顾淮一的脸色非常难看，“命能保住吗？”
“保住生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能否清醒，就难说了。”云画闭着眼睛，插在衣兜里的手攥紧，“就算是醒来，以他大脑的受损程度，也可能会成为……白痴。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成植物人，永远都别想醒来。”
顾淮一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侧头看向云画，“画画，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我。”
云画没有吭声，她明白顾淮一的意思。
顾淮一顿了顿，又低声说道：“你跟这个案子的牵扯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已经完全脱不开了。最有可能提供凶手线索的齐子衡，又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任何人都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的。画画，现在唯一能把你摘出来的就是，找到凶手。”
云画捂着脸，苦笑着摇头，“我有很多东西不能说，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
她抬起头来看着顾淮一，目光中带着无奈：“我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你了解我的，我没有必要去包庇任何凶手，哪怕对方是……是我很亲近的人。”
顾淮一盯着云画看了一会儿，云画丝毫不惧与他对视。
“真的不知道啊。”顾淮一倒不是怀疑云画说假话，而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这……这实在是说不通啊！
她明明准确地预料到了凶手的想法，知道凶手下一个受害者，甚至知道凶手会对受害者实施侵害的地点……
这一切都说明了，她对凶手非常熟悉。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她不知道凶手是谁……这合理吗？
云画叹气，“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淮一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云画，“我相信你。我也只是觉得太奇怪了，以你敏锐的洞察力，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想瞒过你，可是凶手都杀了那么多人了，还很明显跟你有关，肯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这说明了什么，你想过吗？”
云画抿唇，轻轻地点头，“这说明凶手很了解我，甚至……甚至我对凶手非常信任，信任到压根儿不会去怀疑他的地步。”
“我想你肯定已经把你认为有嫌疑的人都筛选了一遍，或者是你接触过的人你都筛选过一遍，可是你并没有从这些人中找到凶手。”顾淮一道，“凶手真的很厉害，他完全掌握了你的想法，你的思维方式都被他摸透了。”
云画再度点头。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找一个人说一说你知道的东西，让对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帮你理清楚思绪，不同的人思维方式也不同，或许你觉得没有嫌疑的，别人会给你一些建议。”顾淮一道，“当然，如果你能把我当成那个信任的人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的话，你可以找别人，薄二出任务还没回来对吧？那还有谁我想想……大哥？或者季衍？或者你可以去找老爷子。季老可能没空，不过薄老肯定有空，你可以去跟薄老聊聊？”
云画摇头，“薄爷爷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虽然不跟我外公那么忙，但也很忙很忙的，我不想再让他们担心。”
“如果薄二在就最好不过。”顾淮一叹气。
云画揉了揉眉心，“我再想办法吧。”
顾淮一点头，“嗯，还有啊，你跟这案子的关系太深了，任宇帆那人又有些轴，你也甭跟他起冲突，你不想说的，没人能逼你。”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我想你已经知道凶手杀人的规律了吧，如果凶手把他的目标人群都杀光了，那么他会不会对你出手？”
第1870章 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
“你别这么看我。”
顾淮一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云画，“虽然段辛海那边是真的找不到跟你有什么关系，从调查来看，你可能完全不认识段辛海，但我还是觉得，段辛海跟你一定又什么关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说起来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现实中和网络中都跟你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他没去过你所在的地方，你也没有去过他所在的地方……这样的两个，是怎么产生一些关系的？很不可思议，可是偏偏我就认为，你们一定有某种联系，很不可思议的吧？”
“我甚至觉得，段辛海被杀的时候，被摆出的那种姿态，很有仪式感，就像是凶手专门做成那样献给你的一样。噢噢对，也不用猜测，因为凶手留在现场的血书已经说明了，那个作品就是献给你的。”
顾淮一无奈地笑，“如果不是很了解你的话，我甚至会觉得，凶手是某个杀戮俱乐部的成员，而你也是，凶手的杀戮就是为了向你致敬。哈哈，很离奇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