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何方面说，警方和成熟的检方，都不可能就目前的证据给薄司瑶按上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意外杀人倒是有可能。
可偏偏，薄司瑶是以故意杀人被正式批捕。
这就不对头了。
只是云画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头绪，顾淮一就打电话过来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明白。
顾淮一没有说太详细，云画也没追着问，因为答案很快就要揭晓。
果然，此后两天，就看出来端倪了。
云画打给薄司年的电话永远不通，前几次都是秘书接的，这次是晚饭时分，她已经做好准备再次被秘书给挡回来，可电话却不是秘书接的，而是夏雪接的。
“夏小姐。”云画眯了眯眼睛，“我找大哥，麻烦你转达一声。”
“司年比较忙，这些天更忙，我平日里都见不到人，如果云小姐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不放等司年忙完再说。”夏雪笑了笑，“你们当妹妹的不心疼他，我可心疼，他这刚回来就累得睡着了，我舍不得叫醒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云画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大哥这么累，就不必叫醒他了。”云画淡淡地道，“不过夏小姐，倒是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你，你跟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先前大哥提过一句，也没定下来时间，大哥年龄不小了，又是在部门里工作，其实早该结婚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云画会问出这个问题，夏雪愣神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地说道，“快了，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毕竟你们是……呵呵，不必着急，快了。”
挂断了这通电话之后，云画握着手机，彻底沉默下来。
她拧着眉头，在努力思索。
她跟薄司年之间有那么一些默契，也隐约知道薄司年在布局什么，现在已经开始了吗？她有些不确定。
她想了想之后，又给叶梓喻打了一通电话。
“叶阿姨。”云画打过去之后，也没过分寒暄，直接问了薄司瑶的事情，“瑶瑶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吧？我现在联系不上大哥，也不知道瑶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不行的话，我立刻过去m省。”
“别急。之前司年跟我提过，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但背后涉及到的东西太复杂了，有些还是保密的，他现在也不能多说，他会保护瑶瑶的。”叶梓喻道，“现在瑶瑶被批捕了，并且被安全部门的人带走，现在谁都不知道瑶瑶在哪儿，她反而安全。”
“谁都不知道瑶瑶在哪儿？”云画问。
“对，就连我跟她爸都不知道。当然，她爸要是想查也能查到，但我们相信司年，他会保护好瑶瑶，我们就不躲过问，只要知道瑶瑶安全就好。”叶梓喻道。
云画顿了顿，轻轻地点头，“那好，我知道了。”
话虽如此说，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
确认薄司瑶安全，云画也没有多想。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多。
她是当事人，虽然占着一个顾问的身份，但也没有参与到东山疗养院的案子中去，更别提是从东山疗养院案件的受害者段辛海牵出来的古董走私案。
这桩古董走私案越调查，越让人心惊。
原本因为叶可进所暴露出来的古董走私案，只是整个走私案件的冰山一角，从段辛海这个“黑鸦”的身份，暴露出来了更多。
一开始警方以为依旧是古董走私案，只不过案情更加重大疑点罢了，可是越调查牵连得越多，甚至还牵连到了其他方便，到了现在，这个案件已经被重新定性为特大型综合走私案，而不仅仅只是古董走私案了。
这个综合性的走私案，小到香烟、服装、化妆品等日用品，大到汽车、古董，甚至是稀土资源，其中最让人不寒而栗的部分，则是器官走私。
云画没有参与到这起案件中，但是顾淮一总是会偷偷告诉她各种消息。
比如说，今天查到了某某某，明天要又查到了某某某，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形形色色什么样子的人都有。
脑子灵活有门路有能耐的，往往都是一些小头目，他们统称为“代理”，某个地区的代理，而一些笨拙的，没有人脉关系，只想赚个快钱的，往往充当人肉贩夫，用自己的身体当货仓去帮忙运送货物。
这个案子牵涉甚广，薄司年那边的行动也非常迅速，每一天都有新的进展，每一天都有人进去。
“画画，你得小心一点。”顾淮一又一次跟她通报案情的时候，忍不住低声交代。
云画挑眉，“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发现？”
“总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顾淮一欲言又止。
云画觉得奇怪，但是见顾淮一似乎不方便说，也就没有再多问。
直到表哥季衍来见她，她才知道，事情真的大了！
“哥，你怎么来了？”看到季衍的时候，云画还是非常惊喜的，但是很快她又警惕起来，她现在不是在s市，而是在z省杭城的这次短池世锦赛的国家游泳队集训地，季衍难道是过来这边开会，顺便来看她的？
“我来找你的。”季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