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一无奈了，瞥了董里里一眼：“所以我说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她在诈他，她的言语中模糊了重点，故意营造出一种她已经知道了真相的气氛，如果韩方舟上当了的话……那很快就能打开突破口。”
“装的？在诈韩方舟？”董里里恍然大悟，“那韩方舟会上当吗？”
……
韩方舟看着云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回去吧云画，我杀了人，就该偿命，仅此而已。”
一股失望的情绪在云画心底蔓延。
她的小伎俩，没能糊弄住韩方舟。
韩方舟看穿了，他知道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云画也不再伪装，她直接抬头看着韩方舟，声音极冷：“韩方舟，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叶倾梦都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你坚决不说，为什么叶倾梦笃定你一定不会说……还有，为什么叶倾梦那么那么恨你……”
云画站了起来，拳头抵着审讯桌：“韩方舟，算我求你了，你说出实情好不好？我保证，会给叶倾梦找最好的律师！我……我争取让她判缓刑，争取让她不用入狱好不好？你……你真的不必为此赔上自己的一生啊！”
韩方舟依旧沉默。
云画真的快要被气疯了：“韩方舟，阿姨的病情又重了，还咯血了！你父亲醉酒发疯，如果不是我正巧过去，他能把诺诺活活打死！还有……你应该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周围的那些街坊邻居是怎么议论你们家的！”
“你让阿姨和诺诺怎么办？”
“韩方舟，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你为什么非要走这个极端呢？”
“我不明白，我真的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第637章 曾经的她和他一样
云画的情绪非常激动。
她冲着韩方舟吼完了之后，就那么双臂撑在桌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韩方舟。
她的目光聚集在韩方舟的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韩方舟。
而韩方舟也微微仰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
两人谁都没有退缩。
云画的目光中带着质问，但更多的却是失望，而韩方舟，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很平静，除了平静之外，还有……
还有云画一点都不想承认的情愫。
是的，她看得懂韩方舟的眼神，他的眼神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有那么一瞬间，云画是有些不安的，也有些难受。
她从韩方舟的眼神中，看到了曾经的她。
那种可望而不可即，那种迷恋却又不得不清醒地剥离的情愫……
云画忽然转身。
一个字都没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弄不明白这一切。
云画看着凌南说，“我先回家了。”
凌南点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过不用等凌南安排人送，楚煜过来了，把火锅剩下的食材都给打包了过来，还买了火锅底料。
“阿姨说你们可能没空回来吃了，局里的食堂应该有电磁炉，拿来用用吧。”楚煜说道。
“你来得正好，带云画回去。”凌南说。
云画点头，跟顾淮一和董里里说：“明天你们走，我就不送你们了。”
而后，云画也没吃火锅，跟着楚煜一块儿回家了。
这个夜晚，云画注定睡不安稳。
韩方舟的眼神，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
他的眼神……
他的情绪……
云画浑身都不自在，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
云画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应该知道，可是她却想不出来。
只有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了，就知道了。
可她愣是想不出来！
次日清早，周二，云画去了学校。
云画每一次出现在学校，都会引来很多人的围观，好像她是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不过也差不多了，她出现在学校的时间着实不多。
一进15班，云画的脚步就稍稍地顿了一下。
原本坐得满满的15班，现在空出了至少一半的位置。
一点儿都不夸张，至少空了一半的位置出来。
很多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剩下的……
“画姐。”詹世邦有些踟蹰，又有些担心，生怕云画会难受。
云画笑了笑：“没关系的。裴裴，你跟校长说了吗？”
“靠，你才裴裴！”
“轩轩。”云画立刻改口。
裴子轩的脸瞬间就扭曲了，狠狠地瞪着云画：“说了，校长同意了。”
云画点头，“那今天就通知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我们15班的。”
“哼，谁能来就是他的福气了！”裴子轩不屑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人已经跑来敲窗户：“套套，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转进来啊，订好时间了没？大家都等不及了？额……额，画姐，你回来了啊……呵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