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主任坐在对面的位置。
“黎叔叔，这次回去，准备去哪儿？”季衍问。
黎主任笑了笑：“看组织安排。”
季衍切了一声，“江省这回打扫得干干净净，缺人呐，您不来这儿，还能去哪儿？”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拿叔叔开涮？”
“我哪儿敢，被老爷子知道，扒了我的皮。”季衍笑了笑。
黎主任笑无奈一笑，又看向了姜寰清和云画：“这小子性格古怪的很，一帮人都跟他玩不到一块，不高兴了脾气可大着呢。我也没想到，这小子来教书倒是挺好。”
“那黎叔叔你回去跟老爷子说一声，我以后当老师了。”
黎主任立刻瞪了季衍一眼：“让我说，我还活不活。”
季衍笑：“爷爷最喜欢你，你说的他能不听吗？”
第741章 身世之谜（30）
黎主任笑着摇头，叹气：“老爷子最喜欢的，是你姑姑，卿卿。”
“以前老爷子想的事儿多，压力也大，脾气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黎主任笑了一下，“可是不管有什么烦心事儿，只要你姑姑在，瞬间能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还有你二爷爷云。”
黎主任有些怅然，“你二爷爷云，跟你姑姑的关系最好。你姑姑出生的时候，你二爷爷也十来岁，对这个小侄女喜欢的不行。你姑姑两岁的时候，你奶奶过世了，老爷子那时候正在关键时期，忙得整月整年都不见人……”
黎主任叹了口气：“那时候你爸妈还没结婚，你爸也忙，没时间照顾妹妹，全靠你二爷爷云了。”
“你二爷爷当初才十二三岁，男孩，这个时候正是没耐性的时候，可他愣是把小侄女照顾得很好。”
“后来你爸妈结婚了，你二爷爷也要去部队了，照顾妹妹的任务落在了你爸妈身。你爸妈身为你姑姑的兄嫂，照顾小妹妹也是应该的，可还是那句话，他们太忙。”
黎主任无奈地说，“从小在叔叔的照顾下长大，后来又被转交给兄嫂照顾，可你姑姑的性格却一点儿都没变坏，热情开朗。”
“你二爷爷云每次假期都必定回家，他一回来，你姑姑高兴的很，因为你二爷爷会带她去玩射击，玩真人对抗游戏……”
说到这儿，黎主任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那些游戏。有一年，你姑姑才9岁，你二爷爷带着她，还有一帮朋友去了神农架。即便是现在，神农架都没开发多少，更何况是那个时候。他们这帮家伙，也真是胆大的很，竟然在里面玩真人野外生存对抗游戏。”
“当时你二爷爷带你姑姑走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带你姑姑干嘛去的，后来出了事儿，叫了直升机救援，差点儿没把你爷爷和你爸爸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季衍连忙笑了起来：“这事儿我知道，我爸一那我没办法的时候，会拿我跟小姑姑，说我要是有小姑姑一半的性格，都不是现在这样了。”
黎主任也笑了：“有点儿道理。”
季衍无奈地靠在椅背摊手：“那也不能怪我啊。你们看，太爷爷生了我爷爷，我爷爷的能耐不多说了，太爷爷又老年得子，有了我二爷爷，我二爷爷的能耐当然也不用说了，对吧。然后呢，我爷爷又生了我爸和我姑姑，他们的成虽然不爷爷和二爷爷，但也还算不错的。”
季衍眨了一下眼睛，“我爸生了我……我这……咳，大家都不满意。好像是基因在一代一代削弱一般，我也没办法啊……”
黎主任瞪了季衍一眼：“胡说。”
季衍嘿嘿一笑：“怎么叫胡说呢，这本来是事实呀。”
顿了顿，季衍又说：“太爷爷是枭雄，爷爷和二爷爷是英雄，我爸和我姑姑算是人杰吧，我……狗熊。”
第742章 身世之谜（31）
季衍是笑着说的。
明显是开玩笑的口气，可云画愣是从他的声音听出了一些寂寥。
黎主任看了季衍一眼，摇摇头：“阿衍，委屈你了。”
季衍笑：“委屈什么？生在季家，能有什么可委屈的。”
“委屈很多。”黎主任低声说：“季家四世同堂，从老太爷，到老爷子和云，再到你爸爸，到你……季家的气数太盛，若是云没出事，季家的气数会更盛。生在这样的家族，你注定了做什么都会被拿来跟先辈们较……这对你不公平。”
季衍想说什么，却被黎主任摆摆手给制止了，“季家光芒太盛，尤其是你二爷爷云还在的时候，季家真是太招人妒了，若你跟司擎一样锋芒毕露，那季家怕是要成为公敌。”
“家里一直默许让你再混几年，也都是一种韬光养晦的做法。”
“当然不是要把你养废，只是为了顺利度过过渡期。”
“可谁想到，你二爷爷竟然会忽然……牺牲。”
“你二爷爷的牺牲，对季家来说是莫大的损失。损失不可估量！”
“你太爷爷不说了，他的年纪，还有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在这个国家的地位是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