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不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本身自带的那种气场，独属于世家子弟的那种矜贵气势，一般人压根儿忽略不了。
阮阮终于是不敢吭声，乖乖地坐到了明辰身边给喝闷酒的明辰倒酒。
季衍这才看向云画，“怎么了？”
云画低声说，“哥，你还记得郑依依的继母吗？”
季衍皱眉，想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云画忍不住问，“哥，那你见过郑依依的继母吗？那位新的郑夫人？”
“见过。”季衍直接说，“那次我还在江溪市，她跟我妈说她认识小姑姑，还说在逃跑的时候小姑姑死了，我回京了一趟，见了她一面。怎么了？”
云画低声问道，“那位郑夫人，真的跟我妈认识？”
季衍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很难说，暂时看来她说的没什么破绽。”
“我想让凌南帮我查查笔录。”云画低声说，“妈妈没有当年的记忆了，我怕她被人钻空子。”
季衍挑了挑眉，一下子明白了云画的意思。
姜寰清没有从前的记忆了，什么事情都是凭着别人一张嘴说，尤其是姜寰清被拐卖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说不清楚。
像是新任郑夫人说的事情，压根儿没有人能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哪位郑夫人凭借这层关系来跟姜寰清攀谈的话……姜寰清要怎么应付呢？
季衍点点头：“找回小姑姑，我只顾着高兴。那位郑夫人的话也没什么破绽，我没再关注。你说的对，的确应该好好调查一番，看那位郑夫人究竟是不是小姑姑的故人。不过，无论是不是，小姑姑都最好不要跟她接触。”
“嗯？”
季衍低声说：“郑家太乱了。那个女人忽然冒出来，对外说的是重组家庭，说带过来的是继女，可实际却是郑部长的私生女。那么这个私生女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一切都还未知呢！”
云画有些诧异地看着季衍，“你们都没有调查过那对母女的来历吗？”
季衍轻轻地摇头：“大面了解一下可以，但若是深入调查的话，那等于是要跟郑家撕破脸了。暂时，还没到那个份儿！”
第816章 郑可馨
季衍这么说的话，云画明白了。
虽然季家跟郑家是不同派系，政见不同，甚至可以称为是政敌。
可是大家族之间，牵一发而动全身。
通常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做出让对方觉得越线的行为的，更不会直白地撕破脸皮。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群政客来说，今天你捅我一刀，明天我捅你一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算是互相把对方捅得鲜血淋漓，可是真正见面的时候，还要非常非常亲热地互相寒暄一番。
这是政客，也是大家族的处世之道。
凡事留一线。
算是政敌，也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的。
可以把对方的仕途都给斩断，但不能对人家赶尽杀绝。
因为谁也保不定自家会不会有没落的一天。
在这个圈子里，在政治，在互相的拼斗之，谁输谁赢都正常的很，可以用手段，可以用计谋，怎么争怎么打击对方都可以，但一定不能斩尽杀绝！
还有是，只要不到最后关头，一般都不会直接撕破脸皮的。
季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查新的郑夫人母女，但是侧面了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从拐卖村的口供入手吧。既然姜勇的叔叔说小姑姑很特别，那么显然，他对小姑姑是有一定印象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或许也能够记住跟小姑姑在一起的人……也或许能够记起来那位郑夫人。”季衍语速飞快地说，“我明天联系凌南，顺便联系一下薄小叔。”
“嗯。”云画点头。
“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季衍说，“你先前不是提过几个朋友去国外训练的事情？岑爷爷把这事儿放在心了，给你找了个教练。”
云画瞪大眼睛，“给我找的教练？”
“对。”季衍说，“训练地点t大游泳馆，国家队很多时候也是在那里训练。”
“好。”
“我的调令再有两天要下来了，医生那边通知了，说老太爷这两天身体状况不错，咱们明天出发去北戴河疗养院，见见老太爷。”
“嗯。”
兄妹两个话还没说完，尊爵厅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纯白连衣裙，长发飘飘，瓜子脸、白皮肤，眼睛又黑又亮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门口。
女孩子看起来很干净，一双大眼睛黑漆漆的，水光潋滟，很漂亮很清纯。
云画看着不请自入的女孩子，眉头微微一皱。
而郑依依却已经腾地站起来了：“你怎么来的！”
女孩子怯生生地朝着屋内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郑依依的脸，她的声音很低很细：“姐姐，我来接您回家呀。您答应过我的，我来了，您跟我回家的。”
女孩子微微嘟着嘴，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恐怕谁都没办法对她生气。
然而看到女孩子这幅样子，郑依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都不打一处来！